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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自取其辱,所以只能先一步堵死退路。可是等他真的如她所願妥協時,她又不可抑制地難過絕望。
自己還在期待什麼?
談聽瑟重重關上房門,「砰」一聲巨響後衝進浴室,擰開冷水胡亂把眼淚洗去。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沒人教過她要怎麼把這種狼狽的局面處理得完美,只能憑藉著本能試圖讓自己不要輸掉氣勢。
身上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她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讓她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蠢事。
說不在乎,怎麼可能呢?
他明明已經和許詩薇訂婚了,她卻自以為是地促使這一切發生,做了一個令人不齒的插足者。
如果僅僅是和他有了一晚卻沒有結果,她自認為沒有遺憾。可是現在這一晚卻像一個遲來的耳光,和陸聞別那些話一起落了下來,羞恥且煎熬。
嘩啦啦的水流聲裡,談聽瑟麻木地胡思亂想任由思緒發散。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見了來電提醒的鈴聲。
……完了。
她預感到了什麼,心慌地直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機,螢幕上是清清楚楚的來電人備註讓她臉色驀地蒼白,心臟幾乎要從胸膛裡跳出來。
是談敬打來的。
【你父親知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
陸聞別剛才說過的話再次迴響在耳邊,讓她恐慌到了極點。
不行,不能讓談敬知道。
現在該怎麼辦?
螢幕忽然暗了下去,因為她遲遲沒接所以自動結束通話了,接著主介面上顯示出無數未處理的訊息,是秦嬸和聶顯的未接來電與簡訊。
談聽瑟慌亂無措地坐在床邊,有短短的幾秒鐘時間根本無法思考。
這時螢幕再度亮起,聶顯發來言簡意賅的三個字:接電話。
她只能機械地撥通聶顯的電話,幾乎只過了一秒對方就接了起來,「小瑟?」
「……聶大哥。」
「等著,我來接你。」
「你知道我在哪兒?」她訥訥。
聶顯「嗯」了一聲,比平時嚴肅不少,「談叔聯絡了我,他知道你從昨晚被我接走之後就沒回去。」
談聽瑟一僵,大腦一片空白,「聶大哥,我……」
「先別急,見面了再說。」似乎察覺到她嚇壞了,聶顯嘆了口氣,「我大概五分鐘後就到。」
電話被結束通話,談聽瑟顧不上難過,茫然機械地回到浴室迅速洗漱。
沙發上放著一套嶄新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準備的。她沒碰那條裙子,只拿了貼身衣物,換好後穿上了自己昨天來時穿的那一身。
中袖的連衣裙足夠擋住絕大部分痕跡,但脖頸上還有吻痕,剛才被陸聞別緊緊攥過的右手手腕也還在泛著紅。
談聽瑟拆下包上作為裝飾的絲巾系在脖子上,又從包裡翻出腕錶戴在右手,勉強將紅痕擋住。
一切收拾妥當,踏出房門前她忽然停住步子,垂眸看向手腕。
綴滿細鑽的手鍊依舊穩穩噹噹地掛在腕骨上,昨晚她仰躺著將雙手環在陸聞別頸後時,它順著手腕滑下來,像夜幕中滾落了一串星星停在她眼前。
然而那不是星星,只是刺傷她的碎石與荒謬的笑話,赤裸裸地嘲諷著她曾經的自作多情。
談聽瑟眼眶酸脹,試圖扯下手鍊時堅硬的鏈條緊緊勒住左腕,心臟隨之束縛緊縮,瀕臨破裂。
她用力一拉,尖銳的鑽石硌著面板刺痛到極點,然後手腕上驟然一鬆。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直直墜入地毯,她隨手將斷開的手鍊扔到桌上,深呼吸開門離去。
……
「陸總,航班改簽到幾點?」
「……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