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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僵住的臉後才把附件點開。
……
「怎麼不接電話?」聶顯瞥一眼螢幕上的名字,「你秘書打來的,這麼晚了還有工作上的事?」
陸聞別目光微頓,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不知是在回答哪一個問題。
螢幕上「馮苛」二字清晰醒目,他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五指漸漸收緊,用了彷彿要將杯子捏碎的力氣。
他自己很清楚不接電話是在逃避什麼。馮苛還在替他查遊輪失事的後續,不論有什麼新進展都被要求跟他匯報。而對方已經接連好幾天沒再跟他提起這事,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
但現在……
陸聞別若無其事地將杯子放回去,手指環住酒瓶細長的頸,想要再倒一杯,可卻沒了力氣似地半晌都沒將酒瓶拿起來。
逃避。
這是從前對他來說最可笑的兩個字。
「怎麼了?」
聶顯詢問的話音剛落,手機就又刺耳地開始振動,將驟然安靜下去的空氣撕扯到了極致。
陸聞別收回手,拿起手機垂眸接起來。
不知電話裡的馮苛說了什麼,他眉眼神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去,下頜線咬得緊緊的,指節都泛了白。
然後一言未發地將電話結束通話。
聶顯擰眉,看著陸聞別罕見的情緒外露的模樣,他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於是臉色也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到底是什麼事?」
陸聞別恍若未聞,只是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坐著,良久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幾口就喝了個乾淨。
然後又是第二杯、第三杯。
「行了,酒不是這麼喝的。」聶顯看不下去,伸手攔住他再次倒酒的動作,「你讓馮苛繼續查那場事故了?剛才他跟你說了什麼?」
陸聞別手微微一側,避開了他。
聶顯咬了咬牙,沒再攔,半晌卻隱晦艱澀道:「你我都很清楚,這麼久了……沒可能了。」
失蹤那麼久,顯然死亡已經是事實。
所以現在見到陸聞別這副樣子,他只覺得又生氣又無奈。
太遲了。
「砰」的一聲,再次空了的酒杯被重重放回桌上,陸聞別慢慢收回手,靠了回去。
事故發生至今,還處於失蹤狀態的只剩一男一女兩人。而就在剛才,馮苛告訴他其中一個失蹤的人找到了,是一名男性,事發後被漁船救下所以得以生還。
但那個漁島上沒有其他生還的人,奇蹟只發生了一次,卻不是眷顧她。
活下來的人裡沒有她。
這段時間他幾乎已經否決了她還活著的可能,但是偏偏,事實要再折磨他一次,赤裸地將幸運恰好遺漏她的事實活生生撕開。
這十幾天裡,曾經以為不會有的各種情緒已經一一讓他嘗遍。現在這個訊息,無非是要徹底將這根刺踩進他神經深處,時時刻刻隱痛。
如果是她活了下來……
陸聞別譏諷地微微一扯唇角,後靠時輕輕抬眸,眼底因酒精和別的情緒而充血。
「你說的對。」
你說的對,我後悔了。
做完心理疏導預備離開菲律賓前,談聽瑟突然又改了主意,準備直接回法國。
「為什麼?」談敬很詫異,「跟二叔回國待一陣子再過去不好嗎?而且你出事的這段時間國內還有別的人也很擔心你,不回去見一面?」
「別的人……誰?」
「知道你出事的人不多,除了我和你兩個弟弟妹妹大概就聶顯知道。他幫著查了挺多訊息的,是真的很擔心你。」
「我的訊息你告訴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