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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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三天都去看了,進場散場時,他的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搜尋,坐下後他的注意力也全在觀眾席上,可是那麼多的長頭髮,那麼多白色的身影,沒有一個是她。
在來之前他甚至都想好了,他在散場時的茫茫人群中看見她,然後穿過隔著他們的千人萬人走過去,淡淡的說一聲:“你怎麼在這裡?”
當然他也想到了她也許會回答他,可能也只是一個簡單的“嗯”,她也許並不會理會他,像看陌生人一樣看他一眼甚至看都不看他,然後穿過密密匝匝的人群走過去。
這些他都想到了,沒有關係,他跟著她身後走就行了,只要她不說讓他離開,就是她說了,他可能還是不會走。她不會答應他送她回家,他也可以開著車跟在她後面,然後看她住在哪裡,然後……然後他沒有想過他到底要怎麼樣,他究竟是想看她過的怎麼樣還是隻想知道她在哪裡。
這些終究都成了他一個人在飛機上的幻想,他根本就沒有機會看那個終究成空的然後下面是什麼。
最後一天進場坐下後,他聽到這首前兩天在開場之前及中間休息時已經播了很多遍的熟悉序曲響起時,是真正的從心裡湧上了一股悲壯。他一直跟著祖父母在國內讀完高中才出國,在國外幾年拿到學位後,又回國,長期生長在國內,整個明朝的歷史他約略知道一些,但是詳細下來關於南明的這一段他了解的並不多,只知道有這麼個偏安一隅苟且偷生的小朝廷,有那樣旖旎繁華的秦淮河畔,有那麼一群能歌善舞的女子……舞臺上的那副在背景燈烘托下虛幻不實的《南都繁會圖》閃現在他的視線中,他呆呆的看著,耳邊是聲聲鼓點,一直敲進心裡去了。
戲已經到了尾聲,他呆呆的聽著,直到大螢幕上閃現出一行字——“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悲,他這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悲聲,亡國之痛,放悲聲唱到老,見不到她和戲裡的亡國之痛比起來是那麼的微不足道,他唱不出來悲聲,只覺得心裡悶的難受,堵的他用手捂住臉。
他不懂崑曲,但是那天那婉轉低吟的水磨聲久久在他的耳邊,直到他回了G市的很多天都揮之不去。
他記得最後一天散場後,他開著車在劇院的附近晃來晃去,在劇院裡就有的那一種悲壯還是沒有消散,他覺得他也成了這悲壯的音樂之聲中的一個悲壯的人。他手裡的這根浮木已經被證實是經不住的,可是他要到最後才知道,要到了沉入了水底才知道。
後來的後來她忽然像那個少女一樣從天而降,回到了他的身邊,婚禮過後幾個月,在他們最“如膠似漆”時,他曾陪著她去看過同樣的演出,在音樂廳聽到這熟悉的曲調響起時,他看著身邊的她,握緊她的手,輕聲問:“你以前看過嗎?”
她說:“沒有,我知道兩年多前就在北京首演過。”
“為什麼沒去?”
她沒有看他,只當這是他隨口問問,也沒有意識到他問的問題有多麼重要,只是笑了笑說:“那時候以為這個青春版不怎樣,你也知道……”她看了看四周的觀眾,壓低了聲音在他的耳邊說:“演員年齡那麼小,舞臺表演經驗不足,怎麼唱得出來崑曲的精髓?何況還是桃花扇?純粹是一場商業演出。”
他也學她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那這次怎麼又要來?”
“我無意中在網上聽到了那首長岡成貢做的推廣音樂,那麼好聽,又看了些報道,音樂、舞臺,造型、服裝這些看上去都不錯,看看也挺好的。”
末了她又說:“其實我剛剛沒說實話,兩年多前我是想去的。”她又像個客觀的崑劇票友一樣侃侃而談,“畢竟衡量一場演出好不好要實地觀看了才知道,何況崑曲還涵蓋了文學、音樂、美術等等幾大門類,演員的年齡和表演只是其中一部分,可是那會兒我正好失業了,捨不得錢,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