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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矣,應是小孩子胡言亂語!
她始終認為衛玠之病,與劉濃脫不了幹係。又先入為主,認定他是個投機取巧之輩,對其成見頗深。微微一聲冷哼,雙手按膝,身子由溫放轉為豎立。細長的眼睛斜斜一眯,心中已有計較,定要逼得這小郎君顯形不可。
別來了,再來,我就真得露相了。
劉濃見她微振身子,暗中叫苦,卻無可奈何,只得打起十倍精神,防她再次出言。拇指、食指不斷點扣。
院外傳來一聲喚:「娘子,郎君不好了!」
衛夫人大驚,身還未起,聲已作急,喝道:「休得胡言亂語,叔寶怎地了?」
劉濃暗暗鬆了一口氣,卻轉瞬思得衛世叔正是亡在這個秋天,莫不是……。心中猛地一痛,眼前一黑,只覺一陣天眩地轉,險些便站不住腳,差點與從室中疾步而下的衛夫人撞上。經得這些時日以來,他對衛玠早已佩服在心。若是衛玠亡在此時,他深知自己脫不了幹係,倒不是怕這衛夫人記恨,而是良心欠安。
女婢跪伏在地,顫聲道:「郎君在室中等候劉小郎君,久等不至,便想起身。婢子們攔不住,郎君一個不小心,摔了一跤,便,便……」
衛夫人怒道:「便怎麼了?」
女婢泣道:「便暈過去了!」
「汝等沒有照顧好叔寶,若叔寶有恙,哼!」
又是一聲冷哼,衛夫人提步便走。
劉濃心中膽憂之極,直覺渾身上下都在顫抖,死死掐著自己的腰,緊緊的跟隨在她的身後。衛夫人有所覺察,唰的一下迴轉身,凝視著他。見他臉色蒼白,眼中滲著淚水滿眶欲滴未滴,心中怒氣稍減,便不再言語,疾行。
藍絲履點得飛快,惹得一身的琅環玉佩叮咚作響。院落本就不大,只得一會,她們便行到正院廊中。
廊上廊下,正有一群衛氏子弟圍著,竊竊私語。
衛夫人頓時大怒,喝道:「叔寶為家族勞心勞力,交瘁染病在床,皆為爾等以謀。汝等不為其幸勞而愧心,卻反在此喧譁,豈是名門子弟所為?速速與我散了,各回其室,將道經抄寫百遍,為叔寶祈福。我會逐一核查,若是有人敢行之敷衍。家法從事!」
「諾!」
一干衛氏子弟趕緊低頭,驚若寒蟬。
衛夫人把身後的劉濃一掃,更覺得這些子弟不成器,心中一陣荒涼,拔步便走。行到門前,轉身道:「你,候在門外!」
言罷,也不待他答話,跨步進屋,急急的轉過屏風,奔到衛玠床邊,一撩帷幔。幔中之人,正斜倚在高枕上,朝著她笑。
「娘子……」屋中兩個貼身女婢趴在地上,聲音顫抖。衛玠沒事,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他久候不至,知道阿姑肯定在為難劉濃,便求了婢女,騙得阿姑和劉濃前來。
衛夫人撫著胸口,嘴角卻彎了起來,伸出手替他捏了捏被角,轉身朝著身下的女婢,說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女婢不敢答話,只是拼命的伏著首。
衛玠笑道:「阿姑,莫惱。也莫要怪她們,是侄兒強逼著她們,不然,就是借她們三個膽,她們也不敢騙阿姑的。」
衛夫人愣了愣,把那兩個貼身女婢再一看,嘆道:「我,就那麼可怕嗎?」
聽得這話,兩個女婢更怕了,整個人都搖成了潑浪鼓。衛夫人細長的眉,越來越挑,漸漸的就要挑出怒火。
衛玠趕緊笑道:「阿姑怎會可怕,阿姑是侄兒最親的人,亦是最好的阿姑。好阿姑,你就讓我和劉濃,說一會話吧。」
唉!
衛夫人暗中嘆了一口氣,撫著他蒼白而極瘦的手,心中痛意鑽心,臉上卻帶著笑:「叔寶,你的身子重要。等,他日再談也不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