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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
趙豐吉趕緊跟上,步入了潮溼、陰暗、狹窄的水中甬道,鼻子裡立刻充斥著發黴的味道。
後方,秦敢亦步亦趨,心裡的震驚還未消散。
“這位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妖武被他輕而易舉的擊潰,如拿雞犬!氣血不見得多麼兇猛,技巧卻妙到毫巔,沒有經過百戰廝殺,無法錘鍊出來,偏他對許多事都不甚瞭解,但又能一眼瞧破奇門陣勢……”
疑惑中,秦敢見趙豐吉樂呵呵的模樣,想起他之前說的話,竟有幾分羨慕,忍不住低語:“少主,你的話很有道理,瞻前顧後、雜念從生,確實有礙武道。我困在五重多年,或許就有這方面原因,現在……”
趙豐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我說什麼了?”居然已經忘了。
秦敢一怔,旋即苦笑,正待再說,前方忽的豁然開朗,陰暗潮溼盡去,取而代之的是燈火通明,晃得秦敢眼前一陣模糊!
空氣中的水汽、黴氣盡去,反而有一陣香味傳來,等他的視野恢復,定睛看去,入目的竟是一座寬敞宮室,雕樑畫棟,三人合抱的立柱撐起石頂,穹頂上鑲嵌著一排排的璀璨明珠。
最引人矚目的,是殿堂最深處,掛著的一幅百里山川圖!
“佈置還挺講究。”連陳淵目光掃過宮室,見兩邊擺著七張矮桌,坐著幾人,其中有兩道熟悉身影。
“老道士師徒兩個,果然也被‘請’過來了。”
楊韻清看著矮桌上的精美佳餚,卻是坐立不安,目光不時掃過邊上五人。
五人裡,有三個常年住在鹿首山中——
名叫“郭鎮”的獵戶正強自鎮定的坐著,神情緊繃;
名為“丘境之”的散修,拿著酒壺在往嘴裡灌酒;
法號“智光”的光頭僧人則垂首誦經,對一切不理不睬。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生面孔。
一個,是一身勁裝、揹著長劍的女人,瓊鼻朱唇,一雙丹鳳眼,英氣逼人,她盤坐桌後,腰桿筆直,目不斜視;
另一個,卻是個歲數不大的童子,穿著翠綠肚兜,坐在原地抓耳撓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注意到楊韻清的目光後,還咧著嘴,衝她揮了揮手。
“唉,赤子之心不知兇險!師父說,此番山神不惜撕毀約定,強請眾人,必有圖謀!偏祂在鹿首山出口成憲,無人可制!來了此處的人,都是凶多吉少。”
她心裡忽的閃過一道身影,又暗自慶幸。
“好在那位公子離開的及時,到現在也沒見他被帶來,該是逃出去了,也算是……”正想著,有腳步聲傳來。
“又有人來?”楊韻清循聲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寬袍赤腳的陳淵,先是一怔,繼而苦笑:“他到底沒能逃掉!”正要出言招呼,卻被自家師父攔住了。
“人至此處,說什麼都晚了,他或許有些本事,可面對那位鹿首府君,一樣弱如稚童。現在與他交談,反而會節外生枝。”老道士微微搖頭,指著宮室深處,“要開席了。”
幾隻有著長耳朵、翹屁股的兔妖女郎,搬來了三張矮桌,又擺上佳餚。
陳淵等人剛剛坐定,宮殿深處的百里山川圖驟然波動,畫上的崇山峻嶺如同真的一般,搖晃震動,有山石滾落之聲傳出。
洞府宮舍也震顫起來,燈火忽明忽暗!
楊韻清、趙豐吉、秦敢和那獵戶郭鎮都是大為驚歎,繼而驚懼。
其餘人等,則面無表情。
“這山川圖上縈繞層層香火願力,與周邊緊密相合,應該就是這百里先天大陣的陣眼所在了。”
陳淵一邊想著,一邊端起酒杯,豪飲一口,隨即搖了搖頭。
“可是酒水不合口味?”趙豐吉馬上湊過來,“前輩若有閒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