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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不為所動,只是眼中的紫色濃郁地都快要溢了出來。
“有人告訴我說,人一輩子的情感是守恆的,身為小丑,把太多的虛假的笑容留在舞臺上,在臺下也就笑不出來。”
簡藤其實並不在笑,只是那詭異的裝束和豔俗的妝容讓他看上去無時無刻不是在笑的,“可是當我們不能使衣食父母笑了,我們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我要你們一輩子笑下去。”
說完,臉上的笑意更深,那眼線本就是沿著笑紋描摹的,他的笑容看上去分外立體。
簡藤這個人,並不如外界想象的和賀萬頃私交甚好,他同賀萬頃的關係就像是喬一白和陶楨一樣,一開始都是被對方逼良為娼,只不過賀萬頃比陶楨來得簡單粗暴,他是以酷刑使簡藤屈服的。
中州的馬戲團的行當非常熱門,人都喜歡在不如自己的人身上找優越感,高度的困頓之下,他們急需一種心理上的釋放,來嘲笑比他們更加可憐的人來找回卑微的尊嚴。
“黑印”這個官方說法其實並不是聯盟捏造的,而是簡藤為自己的組織起的,他親自確立章程,設計圖案,撰寫目標和宗旨,他原本也是一個血氣方剛期望大展宏圖的少年。
但是,在執行一次暗殺任務時,他被當時還是“一零一”處長的賀萬頃逮捕,嚴刑拷打,他就是頂著還未來得及卸下的小丑的妝容和戲服,屈服在賀萬頃嚴酷的手腕之下。
人生兜兜回回總是有不可思議的相似,簡藤第二次出事成為病變人,扮的也是小丑。
他這輩子就被定格在小丑這個位份上,他之後做的一切不過是在刻舟求劍,緣木求魚。
墨綠色的觸手扣住流蘇的腳踝,一股黏膩的、冰冷的觸感沿著她的腳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現在不能動,以不變應萬變。
簡藤踩著水輪做得獨輪車,手上上下翻拋著水球,這是馬戲團裡小丑的基本功,頂著中式“生旦淨末丑”中丑角的妝容,做得卻是西式小丑的把式,這簡直就是中西合璧的典範。
觸手像是蠶繭,幾乎要將流蘇整個地包裹進去,她還是不能動,因為她分不清這是她心中的雜念還是簡藤的攻勢,劈開黑暗的機會只有一次,她的頭頂也就只有一線天。
她還要等。因為對方是簡藤,哪怕是燒錄下來的精神,他也是簡藤,和陸宸一個等級的瞳術異能者,不瘋魔不成活。
簡藤又唱又跳地跑到流蘇的身邊,笑得酣暢,雖然只是被燒錄下的死物,但是也帶有原作者的精神,他是第一次這麼暢快的釋放情感,他知道眼下這個擁有“幻境”瞳術的狐狸能給他意想不到的滿足。
“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他手裡握著一把小刷子,在流蘇清秀精緻地臉上刷著白牆灰,刷去了流蘇姣好的顏色,也刷掉了她臉上的生機。
流蘇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任他施為。
他給流蘇描的是深紫色的眼線,沒用胭脂去糟蹋她,誇張的眼部讓她看上去真的像是話本小說中的狐狸精,煙行媚視,輕浮輕佻。
流蘇升起一種錯覺,簡藤並不是畫在她的臉上,而是畫在她的心裡。
他同時也是畫在自己的心裡。
“阿藤,這是世界上,沒有不會背叛別人的人,甚至也沒有不會背叛自己的人。”然後重刑之下,他就成了現在的簡瞳。
賀萬頃確實走了一步好棋,他識人的眼光並不比陶楨差,簡藤的確是一位出色的刑訊大師,或者說他把賀萬頃加之於他身上的苦悉數給了落在他手上的人,周儀,舒檢……他的花樣層出不窮。
一次又一次,他看著那些嘴上叫嚷著寧死不屈的能人義士,最後如同死狗一樣屈服在重刑之下,他不知一次地想問,你們為什麼不再撐一會兒。
他怎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