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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棲再看了眼河裡,那裡的術法已經消失了,河水又開始流淌。他問:「是因為河水?」
「不是。」蔣修思道,「我只是疑心河水有問題。有一種古獸叫水縛情,它所至之處,河水受汙,飲下汙水之人會終日憂心忡忡。這種異獸有著小巧的四隻腳,行走之處,落下梅花狀的印記,經年不散。」
顯然,河床上並未留下任何痕跡。
蔣修思道:「等入夜吧。既然異象是從夜晚開始的,那麼我們到夜裡再細查。」
「晚上啊。」男孩子在一旁聽著,喃喃地念了一句,身子彷彿瑟縮了一下。
林棲問他:「你會怕嗎?」
男孩子卻挺直了腰,答道:「有時候怕。但是我娘會陪我睡的,在我娘懷裡就不怕了。」
林棲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男孩子自己一下子又從地上彈了起來:「哎出來好久了,再不回去我得挨罵了。」
他跑了幾步又扭身回頭道:「仙長,辛苦你們了!讓我們村變回來吧!」
看著少年奔跑著離去的樣子,林棲不禁想:在這裡,幼小的孩子依賴著母親,可以放心地在詭異恐怖的黑夜裡安睡。而他什麼術法都不會,入夜後,也不知是何等情況。
總之,先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器可用。晚上如果要戰鬥,他只要不拖蔣修思的後腿就可以了。
子時。
林棲和蔣修思立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枝杈上。兩個人均是神情凝重,緊盯著村裡的每處變化。
吳齡的描述還是太過於簡單了。
小兒夜啼,只是四個字。可置身於實實在在的場景之中,才知道那哭聲嗚嗚啊啊、嘹亮高昂,有多麼地讓人心煩意亂,恨不能從此變作一個聾子。
他們哭得悽慘可憐,但又雜亂無章,一會兒此起彼伏,這家稍微歇了,那家又撕心裂肺地哭叫起來,一會兒又齊齊慟哭,幾十個小孩子哇哇大叫,音色各異,有的尖利有的低啞,混合在一起就如同枯木枝一般在地上呲呲啦啦地劃來劃去。
光是聽了一小會兒,林棲就煩躁得想要發火,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裡的村民們如何忍受了這麼久。他煩得要命,更加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傾聽四周,餘光瞥到蔣修思波瀾不驚的側臉時,不禁問:「師尊不覺得這聲音令人煩悶嗎?」
不過想想也是,作為一方大能,如果這點事情都無法容忍,那蔣修思跟他這樣的小修士還有什麼分別。
於是不等回答,林棲又感慨道:「對師尊而言,不過是泛泛凡音吧。」
而蔣修思折下了一根細細的樹枝,遞給他。
「什麼意思?」林棲不解地接過來。
「除了嬰兒的啼哭聲,還有大人的嘆氣聲、木床搖動的咯吱聲,以及更近一點的樹枝的折斷聲、風聲、樹葉彼此拍擊的聲音。」蔣修思回答。因為他五感靈敏,所以可以不被哭聲所困。
但他又突然看向林棲,問了一個問題:「你以為,這次的歷練你能學到什麼?」
或許是「無能為力」吧。林棲在心裡笑了笑,你們修士的事,我又怎麼懂。但他嘴上仍說著:「大概是,平常的事連成一片就變得不平常了。」
小孩子半夜哭泣似乎是一件十分常見的事情。這裡的異常只不過是,所有的小孩子都在哭。一家人的不得安寧,擴大成了整個村子的不得安寧。
林棲說得傷感而無奈,但蔣修思並沒有回應。
他不禁看向他,輕聲問:「師尊?」
忽然之間,近在咫尺的樹葉沙沙聲變得清晰了,彷彿貼著他的耳朵。而那哭聲漸漸遠去。
蔣修思的神情讓他有些怔忪。還握在手裡的那根樹枝,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原本有些重量、觸感冰涼,現在卻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