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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溼漉漉的,頭髮上的汙垢讓我們的大腦處於惱人的灼熱之中。半夜裡楊帆從我懷中醒來,將我搖醒後感嘆道:“小峰,這可是我第一次超過四天沒有洗頭,癢死啦!”她這麼一說,我也感到頭皮上有蝨子在嬉戲,突然滋生出一種伸手撓癢的衝動。但我實在沒轍,便伸手滅掉了楊帆腿上的蚊子,向她保證道:“快睡吧,等明天拾荒掙了錢,咱們就去洗澡!”
第二日清晨我們就開始了行動。行走在公園中,由於我提了一隻大箱子,行人頓足觀望,驚訝萬千。他們看著我那不修邊幅的臉,小聲嘀咕:“瘋子?藝術家?”再看到美麗楊帆骯髒的臉時就更加迷惑了。當看到我們把手伸進垃圾筒時,他們幾乎驚訝得叫出聲來。——這樣的拾荒也太過張揚,人潮漸湧的時候,我們已經退回到涼亭休息。
有山必有泉,早上的轉悠讓我們發現:隨棧道往西的兩峰之間,有一眼小泉。泉水的源頭已經枯竭,但是被沖積出來的土坑裡,大約還留下一個十米見方的水池,因未遭汙染,雖淺卻仍顯清澈。我們在涼亭一直歇到了天黑,覺也睡足了,飯也吃飽了,再將箱子藏到大樹後面,這才摸黑啟程。一路下只收獲了十來個礦泉水瓶,但我們仍然從中看到了希望。
之後我們來到那片水池。月光透過樹倒映在在水池中,冰涼的水汽籠罩著恐怖的霧靄。我們壯著膽攜手來到水邊,先掬了兩口喝下,然後便張羅著讓楊帆洗頭。我用礦泉水瓶舀出幾瓶水,淋向她粘膩的髮際,楊帆發出噝噝的冷顫聲,同時又感到快慰的沖刷感。用了整整五十瓶水,楊帆的頭髮才稍見柔順。然後她依葫蘆畫瓢,又用二十瓶水洗卻我頭皮的麻木。洗好頭的我靈感四溢,便建議道:“我們洗澡吧!”
楊帆點頭應允,但見她褪下衣服,美麗的胴體在黑夜中如一朵嬌豔盛開的玫瑰。我將一瓶涼水倒下,“啊……啊……啊……”楊帆尖叫著蹭進了我的懷裡。
那是一種怎麼樣的衝動呢?!楊帆赤裸著身體水淋淋地撲進我的懷裡,還不依不饒地嬌聲道:“你快脫衣服!”我被她Se情的語調迷惑了,三下五除二脫得乾乾淨淨。
在荒山野地,我與楊帆發生了第三次交融。這一次我們以泥土為床,蒼天為蓋,水池為樂,良久地結合在了一起。如果起初我們是被彼此赤裸的身體勾搭得心猿意馬的話,那麼後面,我們則是慢條斯理的,用兩具慾望之外的裸體,相見於我們的人生,相融於我們的苦難,相觸於我們的逃亡,相擁於我們的靈魂。我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身體的溫度超過了外界所有的寒冷,我們已經在水池旁,私定終生。
我們用雙手,將對方身體的每一處汙垢擦拭得乾乾淨淨;我們用嘴唇,將對方靈魂的每一段汙濁親吻得晶瑩剔透。
神清氣爽之後,我們又翻尋了幾個垃圾箱,收穫不多,總共也就二十來個瓶子。饒是如此,第二日清晨,我們還是在廢品收購站拿到了在遵義的第一桶金:三塊五毛錢。我們買了兩個熱氣騰騰的包子,那包子實在是香極了——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我們至少不會餓死在遵義了。但包子中的那點肉剛一吃完,我們又看到了生活必須面對的慘白:拾瓶子最多也就能湊夠飯錢,哪怕我們再節約一些,一天存兩塊錢,等攢夠到浙江的車費,估計也要一年半載。在亭子裡過夜不是一件浪漫的事,夏天有蚊蟲,楊帆就被蚊子纏上了,這些母蚊子對楊帆的天生麗質嫉妒得很,對我倒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冬天更不必說了,絕對能把我們給冷死。
流浪在這兒畢竟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必須另擇他路。
但在想到更好的方式之前,我們還得繼續拾瓶子。這一天,我們打扮成小兩口,手挽著手在小區街道轉悠。沒有人敢來仔細辨認楊帆,她此時的氣色、打扮與通緝令上的照片已經判若兩人。再說牛高馬大的我還在旁邊呢,誰會冒昧地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