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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挑、屁股渾圓卻又胸部平坦,她是二十一世紀新新美女中一杯當之無愧的獨特佳釀。然而,我還是更喜歡楊帆。楊帆那東方美人式的如瀑長髮,那勻稱得體的豐滿身材,那動感十足的修長雙腿,那令人醉生夢死的歌喉,那俏皮眼睛中的聰慧聖潔,簡直就是中國版的蒙娜麗莎!我無法理解趙一平為何在擁有完美的楊帆之後,還會與這個陳菁鬼混在一起,最後甚至還與那個死去的肖雲霞發生了肉體之親。
陳菁開門見山地要我為“救平”會寫一篇戰鬥檄文,我拒絕了。我說:“一平已經死了,你們別瞎折騰了,就讓他安心地去吧。”陳菁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下頭對我說:“本來我們也不想鬧下去了,不管怎樣他都不會活過來了。”我稍感高興地點點頭,說:“對啊,這樣整下去,只會讓他在那個世界更加不安寧……”
“但是,”沒想到陳菁突然打斷我,她話鋒一轉,“但是趙大爺不饒!現在他已經鬧到市公安局去了,還說再抓不到兇手他就死在派出所門口!我們這樣也是想配合大爺早點抓到兇手,讓他早點回家去!”
我無言以對。
原來這事鬧得沸沸揚揚不見消停,是緣於趙大爺可憐的復仇心。
只聽陳菁繼續說道:“趙一平說過你是他最好的朋友,我們是想讓你避開楊帆不談,報道一下大爺與一平的事,從側面的角度讓外界繼續高度關注……”我想我當時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我只有不斷地摩挲著玻璃杯來平息內心的恐慌。過了半晌,我才啟口說道:“實在對不起,我這段時間要忙畢業答辯,你還是另尋他人吧。”陳菁抬起撩人的嫵媚雙眼,意味深長地問我:“你還是捨不得楊帆?”
我被這句話問得莫名驚詫,穩了穩心神,方竭力慍怒地反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陳菁神秘莫測地眨了眨眼,悠然說道:“有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我被嚇得膽戰心驚,忙問她:“知道什麼?”
陳菁卻說:“楊帆和你的事,趙一平說過的……”
我準備離開。我害怕我那脆弱的心理抵抗能力,在陳菁濃烈香水與誘人眼神中,無意間將楊帆置之死地。於是我抱歉地站起身,陳菁對我拒絕寫稿之事頗為失望,卻趁我走過她身旁時,突然抬頭曖昧地說了句:“你和趙一平真像!”——眼神裡竟然有了一股移情別戀的柔情。
校園裡充滿著離別的憂傷。學院知道我沒出息,也沒怎麼為難我,答辯進行得相當順利。圖書館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雜貨攤,那些嶄新的教參、發黃的藏書、汙漬斑斑的雜誌以及CD、磁帶、檯燈、風扇、電腦桌、MP3、單放機都打著“跳樓、賣血”的旗號超低價甩賣。我也守了一個大熱天,好不容易“連賣帶送”地處理了十多本書,剩下的以四毛錢一斤的價格賤賣給那些笑逐顏開的收荒者。大學歲月裡的精神食糧,大堆大堆地累積在收荒者的喜悅裡。找到工作的朋友已經開始請客離別,就在那個夏天,以我狹小的人際關係,仍然吃了五頓離別餐。
吉他聲嘶力竭,離別的愁苦盤旋在整個燥熱的校園。我抽空回了一趟寢室,老大、胡舟在隔壁打牌,項北昨天玩了一個通宵,正窩在陰暗的被子中打鼾。趙一平曾經花哨的床上,只剩下一雙無人問津的臭襪子,而上邊屬於我的床位上,堆著兩三摞亂七八糟的閒書。將書分門別類地整理了一番,我感到蒼老身體裡湧出了碎汗,於是索性躺到趙一平的床上,腦子裡不知不覺地就浮現出許多陳年往事。
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和趙一平提前兩天來報到。當時那位宿管阿姨挺熱情,她將鑰匙遞給我們,說:“你們先來,六個床位隨便挑吧!”我和趙一平滿懷好奇地來到宿舍,結果看到的卻只是一地雜物,那些大四師兄們的牙膏、襪子、雜誌、拖鞋、圓珠筆、毛巾丟了一地。陽光照進窗戶,拍打出了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