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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瑜坐在宋芷玉的電腦前，果然看到&ldo;藍欽&rdo;兩個字，不是同音，不是她聽錯，這名字並不常見，大概也不是重名。
裡面堆放著三十幾條影片，檔名毫無章法。
她猶豫著不敢點進去時，就聽到宋芷玉揚聲提醒，&ldo;記錄時間在影片畫面的右上角，小魚，你要快一點，我這位患者目前情況不好，我急著要改治療方案。&rdo;
桑瑜手一抖，正好滑鼠雙擊，直接點開了其中一個。
電腦沒有音箱，連著一條耳機線，桑瑜抿緊唇，屏住呼吸戴上耳機，隨即畫面一亮，出現熟悉的客廳，右上角時間，顯示兩年前的冬天。
螢幕靜止不下二十秒，桑瑜以為是電腦出問題了，正想檢查，猛地聽到耳機裡傳出了細微的，遙遠的嘔吐聲。
何嫂在鏡頭前匆匆經過，看起來比現在年輕些，帶著哭腔的聲音由近及遠，&ldo;都怪我，是我模仿得不好!&rdo;
宋芷玉的聲音嚴肅響起，&ldo;跟你沒關係，說了是實驗，失敗正常。&rdo;
&ldo;實驗&rdo;兩個字刺中桑瑜，她意識到什麼，攥住雙手。
鏡頭忽然被扭了個方向，轉向衛生間，那裡立著一道修長的影子，額發略長遮住眼睛，面板紙似的白，唇上沾著嘔出的淡淡血跡。
桑瑜瞪大眼睛。
那影子慢慢走回沙發邊，吃力地坐下，一筆一劃寫出潦草的字，&ldo;繼續實驗嗎?&rdo;
何嫂在宋芷玉的示意下，又端上來一盤新的糕點。
桑瑜認得，是她兩年前很愛做的一種蜂蜜棗糕，何嫂做得一般無二。
藍欽低頭吃下，結果可想而知，她已經不忍心再看。
畫面裡的宋芷玉厲聲，&ldo;我真的不明白，糕點而已，又不是多複雜的菜，至於怎麼都模仿不像嗎?!就非吃某個人做的不可?!&rdo;
藍欽一筆一劃，筆尖劃破紙張，重重刻下四個字，&ldo;非她不可。&rdo;
桑瑜耳中嗡嗡直響，宋芷玉又說了什麼，她沒聽清，冰涼手指抓著滑鼠，心跳轟響著把影片關掉。
外面診室裡，宋芷玉問：&ldo;小魚，怎麼樣了?大概需要多長時間?&rdo;
桑瑜晃神，吞嚥兩下，啞聲回答：&ldo;很快，十分鐘。&rdo;
她雙手蒙著眼平靜一會兒，依次點開影片，只看右上角的日期，修改檔名，按順序排列，有時來不及關掉，藍欽那些久遠的、飽受折磨的樣子就會跳到眼前。
從套間出去時，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臉色有多差，宋芷玉明知故問，&ldo;小魚，你怎麼了?&rdo;
桑瑜輕聲問：&ldo;宋老師，您說這位患者……狀況不好?&rdo;
宋芷玉點頭，&ldo;很不好，無法進食，再找不到有效辦法，身體真要毀了。&rdo;
桑瑜垂著頭回到護士站，難得清靜的上午，各病房都很安穩。
她進了休息室，趴在桌子上，側頭靜靜望著牆邊的櫃子，藍欽的一個抬眸一點笑意，魔障似的揮之不去，又分散成無數柔軟藤條，纏裹住她的心臟。
他有什麼錯，為了滿足她們的疑問和猜測，一次次去做實驗品，他只不過……想像個正常人那樣吃飯而已。
她信了，再也沒辦法置身事外。
看他痛苦……她心會跟著疼。
桑瑜摸出手機，點開藍欽的微信對話方塊。
臨江高層。
密閉的工作間裡，藍欽坐在桌邊，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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