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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世界上,哪有這許多的巧合?印象中,確實是沒有關於他的過去,但第六感的直覺,卻又讓她覺得,他對她,有她所不知的熟悉。
車子以一個慣性的大甩尾,衝過九十度的轉彎,在田籮整個人趴上尤子傑身上的同時,一個急剎一分不多的停在了田籮家樓下。
田籮趴在某人身上的姿勢極其不雅,駕駛座上的人,因為繫著安全帶,完全不受甩尾影響,很輕鬆地一手解開安全帶,一手推著田籮,把她硬生生地推離好幾公分的距離,全不顧及她根本尚未調整好的姿勢。伴隨而來的,還有肆無忌憚的爆笑聲。
田籮怒極,大喝了一聲:“尤子傑!”
笑聲便停了。
待得田籮手忙腳亂的爬下車,車上的人突然衝著她說: “我喜歡你叫我的中文名字,我也喜歡你跟我說中文,籮,籮。”
車子在話音中絕塵而去。簡直堪稱危險駕駛的典範。田籮怔怔的,半晌會意不過來那話的意思。便這麼站在黑暗裡,也沒有掏出入卡開身後的安全門。
漆黑的深夜,黎明其實也並不遙遠。月光不很亮,初一的月亮,尚有大半的陰影留下。
便是在這樣的陰影裡,有一個清冷的聲音,彷彿等了一生一般,只為了在這一刻,發出這樣的威懾:“原來,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才這般對我的麼?籮籮。”
(22)
田籮一出機場,老遠便看到車陣中擺得非常顯眼的豪華大奔。推著堆得大包小包的行李車,正考慮著如何才能越過車陣,豪華大奔上已經下來個背心短褲,白得在太陽下幾乎就能透光的少女。也不管周遭是否有華人,一口的南方吳儂軟語喊髒話:“操!籮籮姐!你是打算磨嘰一輩子待在海關麼?”
田籮便隔著車陣笑開了。她並不習慣在太遠的距離越過人群大聲喊話,正猶豫著,少女已經指揮得大奔後頭的商務越野車上下來兩個長得跟保鏢似的本地工作人員,越過車陣來到她面前接過行李車,一口的加拿大英文跟她問好。田籮點頭微笑回應,心裡則偷偷腹誹,瞧蒙可這排場,這輩子她字典裡是不會有低調倆字了。
上了車子趕緊解釋,說是在機場移民局換證件耽誤了時間。蒙可根本也不甚在意細節,只咋咋呼呼的喊司機開了車,一路上兜著給田籮介紹城市概況。
蒙可出來的早,打小在外頭唸書,逢暑假聖誕假期的回國探親,算是繼尤殿之後第二個跟田籮學中文的學生。
田籮剛認識她那會,蒙可中文程度也就說話還行,許多深一些的漢字都認不得,更別提成語文言文之類的國粹。偏蒙可父母也去得早,剩下老爺子帶著這寶貝孫女,個性又跳。老爺子是世家子弟,改革開放前帶著民初老祖宗給留下的大片基業,做了第一批歸國做貢獻的華僑英雄,叱吒風雲一輩子,臨老才發現後代居然連祖國的文化都快要丟失了,鐵了心的逼著蒙可學毛筆字,蒙可就莫名寫了一手漂亮的毛筆字卻不懂得拼音。
田籮也不知怎的有這本事,花了一個暑假,愣是教會了蒙可把字母從英文到拼音的轉變過程。樂得老爺子,出手就賞了田籮一套繁華地段的越層小別墅。嚇得田籮她爹巴巴的拿去退,不帶暑期家教這麼高薪的啊,這要被雙規了連解釋的餘地都沒有。“我家孩子暑期兼職家教買了一別墅”,這能信麼這。
田籮想起小時候的尤殿臭著臉,第一次領著屁股後頭的小尾巴蒙可進她家門的那種極其不情願的彆扭,便覺得好笑。這兩家是世交,尤殿第一次見蒙可,估計得是蒙可包著尿布含著奶嘴的時候。可惜十幾年後重逢,一點情分也沒得,尤殿覺得蒙可甚煩,地球那麼大,怎麼非得要活在同一個圈子裡。
想著想著,便又不覺得好笑了。就是的,地球這樣大,為什麼非得要活在同一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