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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張青寒被他的直言不諱逗樂,「同情他啊,喜歡我這麼個拜金女。」
「喏。」她點著下巴回想,「他倒是出手真挺大方,有錢也是真有錢,只是……人要是不是那麼傻,更對我胃口就好了。」
趙貉就坐在那裡,卻像是在看一個昂貴物件一般,從上到下把她審視了一遍,最後給出了價格:「以張小姐的條件,確實可以人錢兩得。」
她點點眼前那一盆食之無味的蔬菜,「條件也是我創造出來的。」
「那我祝張小姐好運。」他起身,俯視她,傲慢地笑了笑,「錢確實很重要。」
「不用你說。」張青寒翻了個白眼,「聰明女人都知道,沒錢,男人英俊瀟灑,多才多藝有什麼用?沒錢,我還怎麼享受怎麼浪漫?我最喜歡錢,錢就是我的第一位。」
她緩緩地把他從上到下也掃了一遍,「趙先生在不屑於我的拜金的時候,不妨先想一想自己,如果你要是個cheap an,還有沒有有資格站在這裡同我說話。」
「那我只能感謝自己,剛好是有個錢人。」
說罷,他笑了笑,「只不過張小姐別忘了,答應過我什麼。」
張青寒吃吃笑:「你覺得我會和那人談戀愛?」
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接觸,趙貉比任何人都清楚,身處名利場應該早已看厭。
她和那男人即便見上幾面,也遠夠不上違背約定。
他看的比誰都透,所以模稜兩可的說了句:「小林會難受。」
沒料到他會提起吳翔林,張青寒無所謂的笑僵在唇角,趙貉已經端起碗碟,擦過她進廚房,洗完碗筷後在客廳坐下看檔案。
張青寒臉上露出幾分難看,低頭接著嚼自己食之無味的菜葉子,然後起身,拿起乾淨的基本不用洗的盆子走到水池邊,開啟水龍頭洗碗。
一百多平的安靜一樓,只有緩緩的水流聲和翻動書頁的聲音,在她把碗碟放下,拿起廚房抽紙擦手時,客廳響起咚咚咚的敲腿聲。
張青寒看過去,趙貉低著頭,眉眼認真,依舊在看著資料,右手卻是起起落落,用力地敲在他的大腿上。
今日天冷,陰潮濕漉。
她默了下,想起初見趙貉的場景。
李漾漾拉著她,鬼鬼祟祟地說:「我都給你打聽好了,人就在頂樓陽臺,錢都花出去了,有人帶你過去。」
張青寒愣了下,看她緊張又按捺不住地激動,「那個……非常有錢的人?」
「是最最有錢,no1。」
她朝那邊擺手,喚來waiter。
張青寒順著旋轉樓梯一路往上,從富麗堂皇的大廳到安靜悠長的走廊,拐彎至頂樓,服務員使了個眼色,點了下往前的左手邊房屋,然後便離開了。
隔絕了嘈雜吵鬧,紙醉金迷的世界,靜悄悄的頂樓木屋,她好像意外走進了桃花源。
走廊盡頭的窗戶前,風鈴搖曳,白色的窗紗飛舞在空中,灰藍色的天幕下有晶瑩融雪落下旋轉,飛進屋內,緩緩落在綿軟的紅色地毯上,消融在繁複漂亮的花紋裡。
鬼使神差,張青寒錯過那間屋子,走進了隔壁的陽臺。
站在木欄杆前,廊簷下輕紗吹拂,青山下初冬的雪夾雜著淅瀝瀝的小雨落了下來。遠山白霧繚繞,山色空濛,淤堵在胸口的氣不輕不重地吐了出去,讓她索性待在那裡,忘了來時目的,靜靜地看起雪景來。
直到一片沉重戾氣的敲打聲砸在腿間,發出悶響,給這個美麗寒冷的初冬,染上了幾分暴躁。
隔著輕薄的窗紗,她轉頭,看見模糊的暗影後,坐在寬大木椅上的男人。
他撐著下頷,那樣的漫不經心看著遠方,唯有手上重重的力道,好像起落間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