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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過來,趙知硯以為他聽錯。 他怔怔抬起頭,梁初表情卻沒什麼變化,依然平平淡淡地站在那兒。他想一想,明白了,原來又只是哄老太太的一句隨口戲言,可他卻當真了,也還好她沒看見,不然又該讓她笑話。
他心思怎麼都集中不了,有些木然地站在一邊。賀秋蘭小孩似的貪玩不願散,總想找理由再多拖一陣,後來見旁邊有家店賣小玩意的,便跟梁初說「你等我出來再走」,自己扭身跑進去。
夜深了,商業街上的人也少一些。 賀秋蘭進了店,一時街邊就只剩他們兩個,趙知硯手裡大大小小提著一堆,梁初挑了自己的東西出來,重新揹回肩上、拎在手裡。
「今天……麻煩你了。」趙知硯說。 「沒關係啊,」梁初說,「本來也是來這兒逛街。」 「是要回醫院吧?」他又問。 「嗯,表姐明天上午要手術,今晚就在醫院睡了。」 「剛才說公司還有事?」 「是有一點,不過不多,」說到這兒,她笑了,「我剛才是隨口說的。」
他忽然就哽住了,也不知是一時無話,還是為她輕描淡寫、似笑非笑的語氣。 靜默了許久,後來是梁初再次開口:「麵包好吃嗎?」 「好吃。」他答。 「吃了幾個?」 「三個。」 她一愣,又笑一聲:「全都吃了啊。」
「嗯……」他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後硬生生又憋了句。 「謝謝。」
「不謝,」她淡淡說著,抬手攏一攏頭髮,「你不是也請我吃了冰淇淋嗎?就算是工資了吧。」
這話語實在有些熟悉,趙知硯猝不及防地愣住。 猝不及防地,記起那一年的冬天,他因為醫鬧受傷在家休假,給她買了支口紅卻沒理由送,最後也只好說是作為答謝她照顧他的「工資」。
如今被她照樣又說一遍,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樣。 不過想來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句話,她應該不會還記得那樣微小的細節,那麼大概就是巧合,趙知硯默想著,卻又忍不住想起那支口紅的顏色,瞥向她時,總覺得她今天塗的似乎正是那支,可又不敢確定,女人的口紅多了去了,他送的那支後來有沒有被丟掉也都說不準,還是別再自作多情。
他自己在腦子裡胡思亂想,梁初只也靜靜地不說話。 後來賀秋蘭從店裡出來,手裡拿著兩件小東西,是一模一樣的,一件給了梁初,一件遞給他。
趙知硯接過來看,是扎頭髮用的彈性發圈,素黑色的,一套有很多個。 賀秋蘭對梁初說道:「你頭髮長,吃東西老拿手攏著,多麻煩啊。下回記得紮起來,吃就高高興興吃,可別讓頭髮分了神。」 梁初捏在手裡,說道:「我知道的,就是老忘。」 「沒事啊,所以我這不也給趙知硯了?你忘了不要緊,讓他給你帶著就行。」
梁初抿抿唇笑,沒再多說。將發圈收進包裡,接著轉身要走,賀秋蘭忽然在身後喊道:「哎,你怎麼自己走呀!趙知硯,你們不一起走嗎?」
看來是紙包不住火,本以為演得還算不錯,結果到最後還是被看出些什麼。 梁初定了定,站住了,轉回身來,趙知硯已經搶先替她解釋:「她是急著回家辦公呢。再說我倆要是一起走了,誰送你回去?」
梁初跟著點頭,老太太盯著她瞧,將信將疑地撇了撇嘴。後來嘟囔說好吧好吧,又埋怨起趙知硯,說這麼晚了讓她自己回家多不安全,不知怎麼,梁初忽地笑了:「我沒事的,您放心吧。趙知硯……」
趙知硯抬頭看過去,路燈之下,梁初站在那兒望著他:「……你一會早點回家,知道嗎?」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