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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好似被猛力揪了一下,楚玉狠狠地瞪一眼天如鏡,雖然明知道他並不是故意落井下石,可是這個時候,除非是他肯幫容止,否則不管天如鏡說什麼,都是討厭的。
但見他沉靜的神色,楚玉也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腦中更是亂成一團麻。
桓遠就站在楚玉身後,他站得很近,近得能看到楚玉顫抖的肩膀,雖然穿了幾重衣,但是從桓遠的角度看來,這肩膀依然有些單薄和瘦削了。
他忽然開口道:“公主,我來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公主如是不願髒了雙手,桓遠願意代替公主。”他來對天如鏡用刑。
楚玉聞言一怔,慢慢地轉身,眸中浮現些許不可思議的訝色,雖然桓遠沒有明說,但是她也能看出來,他對於她“褻瀆”天師的行為是不怎麼擁護的,怎麼這時候卻忽然主動要求參與進來?
對上桓遠目中擔憂的關切之色,楚玉登時恍然:他並不是忽然轉了性子,只是為了減輕她的負擔,才強迫自己違心做這些不願做的事。
楚玉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再讓我想想。”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不願意,難道桓遠就是那種能面不改色把人抽筋剝皮的?她不可能為了自己一時的輕鬆,將這件事推給桓遠。
時至今日,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對桓遠說謝謝。
其實倘若真要動手,她可以將天如鏡交給花錯,事關容止生死,想必花錯不會手下留情。
但是,楚玉依然是不忍心,她不忍心看著容止死去,也不忍心真的刑求天如鏡,到頭來折磨的卻是她自己。
更何況,就算交給花錯,也不一定能問出真相,假如被折磨得狠了,天如鏡隨便說出一個錯誤的辦法來騙她,豈不是弄巧反拙害了容止?
這一“再想想”,便一直想到了第三日。
偶爾見到花錯,楚玉看見他明顯的黑眼圈。
因為天如鏡的滯留,外面的傳言也開始流往可以預想的方向,並且流傳得異常熱烈。
阿蠻將地道挖到了外苑,因為不確定哪裡才是公主府外的範圍,不方便往上挖,便暫時停
柳色不再數錢。
流桑來找楚玉七八趟,都被桓遠擋駕。
何戢一次都沒回公主府過。
桓遠路過沐雪園時,俊美的眉宇間浮現些如芒刺般的銳利氣息。
不知不覺間,整個公主府,都陷入了一種微微的,難以覺察卻無處不在的焦灼氣氛中。
但是楚玉並沒有注意這些,她不眠不休,所在乎的,不過兩件事。
第一件,天如鏡始終不松
第二件,容止依然昏迷。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二百章 山有草木兮(上)
玉低下頭,將臉用力埋進冰冷的溼手巾裡,冷水的寒直達大腦,讓她稍稍振作了一些。
三天沒有休息,大量透支了她的體力和精力,但是奇怪的是,楚玉一直睡不著,她曾經很努力地想讓自己休息一會,可是才閉上眼睛不幾秒,就好像被什麼催逼著一般睜開來。
放下手巾,楚玉轉頭望向天如鏡。
天如鏡和她一樣三天沒睡,比楚玉更糟糕的是,他三天來沒有吃半點東西,只喝過少許清水,每當他支撐不住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楚玉都會趁著他迷糊時問手環的使用方法,希望能趁著他神志不清時套出來,但是每當問及關鍵的時候,天如鏡都會適時清醒,又恢復閉口不言的狀態。
兩人互相對視,精力的消耗讓他們已經做不出別的表情,只面無表情地看著彼此,目光幽冷而空洞,彷彿兩隻孤伶伶的鬼魂。
天如鏡全身的骨頭都彷彿在淒厲的叫囂,腦子裡好像有人拿著大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