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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痕換來的,這大夏的山河是夏啟帶著無數開國之臣,躬身農桑夙興夜寐穩住的。
夏弘站在兄嫂身後吃盡了這潑天富貴,卻仍覺不足。
過上了窮奢極欲的日子,卻依然覺得這世道上所有人都欠他。
貪慾無崖,他最終踩著他兄長的性命,踩著無數百姓的疾苦,坐上了這萬人之上的龍椅。
“長嫂,愛你也是錯嗎?”
鍾元元眉頭微鎖,無語勾唇。
“你殺了我夫君,殘害我珍之若性命的山河百姓,將我一雙兒女折磨到家不成家、人難為人。”
“你這樣的愛拿出去,這山河之下何人會要?”
嘴唇囁喏,夏弘固執道:“朕只是想讓長嫂心中只有朕一人。”
冥頑不靈之人,自當將所有事實坦陳其眼前。
“你從未愛過我,你只是打著愛我的幌子,替自己的肆意妄為和殺兄奪位披上遮羞布。”
“你要的只是若忘衡無力替你背下汙名,山河破碎之時,你要用我以女子之聲、禍水之名,承擔下這亡國之罪,受盡子孫後代詛咒。”
“夏弘啊,我被我夫君用盡心血愛過,你沒有資格談愛字。”
“你從始至終愛的,只有你自己一人。”
“你若真心愛一人,必當如愛你自己一般,讓其笑顏常駐。”
目眥欲裂,血絲攀爬。
良久,夏弘譏諷道:“你身為女子不守婦道,委身我這小叔子這麼多年,你以為我的好兄長還會愛你?”
“會。”
極其堅定的一字吐出:“他倒在我懷裡時同我說過,每一個升起的日頭,都是他在說愛我。”
“只要這日頭照常升起,只要這陽光還會灑在我身上,我的夫君便在愛我。”
沈燼墨低頭看著那被踩到泥濘的聖旨:“這罪己還位書,不論你認與不認,都會由你當著天下百姓的面念出。”
轉身,沈燼墨提著燈籠,陪著鍾元元重新踏上了那條來時路。
那條重情重義無錯,那條強者生來當護弱者,那條執政之人當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來時路。
鐵籠被送來,吃了幾口肉卻飢餓的老虎,愈發用力撞向關著夏弘的木籠。
籠子在地上幾經翻滾,籠內的人卻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未覺己身有罪。
只覺天命不遂,天道不公,未能一直庇佑於他。
若他依然權力在握,這些個大義凜然說他有罪的人,依然要跪在地上,眼巴巴的朝他搖尾乞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