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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不兇，你都沒給過我好臉色！&rdo;阿澈理直氣壯道，&ldo;你來這兒是我害的，但你放心，我肯定負責到底！雖然你態度是差了點，不過我不會計較這些……&rdo;

窗戶被&ldo;砰&rdo;地開啟了，謝孤鸞從床上一躍而起，一腳踏在窗框上，和阿澈眼對著眼，緩緩道：&ldo;是嗎？&rdo;

阿澈乾笑一聲，一面往後退，一面改口道：&ldo;你還是離我遠點，不然夏臨淵指不定要怎麼挖苦我。方才是我口不擇言！你平日待我挺好……&rdo;

謝孤鸞一把拉住阿澈：&ldo;怎麼好？&rdo;

&ldo;啊？&rdo;見謝孤鸞一臉肅然，阿澈也正色道，&ldo;你就是話少了些，無趣了些，你幫我出了楓華谷又陪我去陰山，於我有大恩，我李澈可不是恩將仇報的鬼！&rdo;

阿澈對他竟有感激之情？謝孤鸞的眼睛不易察覺地彎了彎，出乎意料地對阿澈說道：&ldo;是我說話太不客氣，對不住。&rdo;

阿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你喝酒了吧？&rdo;

&ldo;夏臨淵叫你遠離我，只是他不想看到你，實則你對我的身體並沒有太大影響。&rdo;謝孤鸞對阿澈的疑問避而不答。

阿澈還沒繞出來，自顧自地說道：&ldo;你性子就是這樣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可別道歉，我聽著怪彆扭的。&rdo;

&ldo;阿澈，你過來。&rdo;謝孤鸞翻身坐到窗戶上，涼夜微風，讓他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他看著阿澈在黑暗中亮晶晶的一雙黑眸，思酌良久才道，&ldo;我的夢裡，每一次都有你。&rdo;

[ 貳拾捌 ]心事

月華隱沒進雲層裡，不一會兒天上便下起了小雨。這是夏至的第一場雨，綿綿柔柔，淅淅瀝瀝，如紗、似霧，落在院外的池塘裡，碧糙上。須臾，陣陣輕雷響起，驚醒了鮮卑山的酣夢，但很快又歸於寧靜，徒留一片迷濛雨幕，無端讓人想起江淮的梅子雨來。

雨水滴滴答答地順著屋簷往下流，謝孤鸞和阿澈並排坐在窗戶上，低著頭，相對無言。

相識如此之久，頭一次拋開所有的猜忌和防備，開誠布公地交談，謝孤鸞竟有種暢快之感，像沒了壓在心裡的一塊石頭，如釋重負。

雖時隔半年，但葉熹言猶在耳。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連活人都不能相信，又怎能去信一個萍水相逢的鬼？謝孤鸞以前從沒有信過阿澈，同樣，他也沒有任何值得阿澈信任的地方，兩個人在一起，多是利用與被利用，對阿澈來說恐怕還有些戲耍謝孤鸞的意味。

謝孤鸞當時只為保住性命，對阿澈是厭惡的。阿澈很早便說過他的夢是體內凶煞之氣所致，阿澈不是人，對陰氣比誰都要敏感，而謝孤鸞聽過之後並未真正放在心上。

細想起來，阿澈從來在人前都說謝孤鸞很好。如今謝孤鸞算是明白了，他的嬉笑怒罵皆是率性而為，不像謝孤鸞心思那麼曲折，他說好，那便是他真的覺得好，即使謝孤鸞想不出自己對他哪裡算得上好。

阿澈終究不再是謝孤鸞眼中的那隻厲鬼了。而他現在想用所有的真話，賭阿澈會對他坦誠相待。

阿澈明顯沒有料到謝孤鸞對他隱瞞了這麼多，甫一聽完，整個人還愣愣的，既詫異又有點尷尬。謝孤鸞也尷尬，從他的口中講出阿澈的私事，換做是誰都會覺得難以啟齒。

好一會兒，阿澈才喃喃道：&ldo;竟然有這樣的事，你和燕離……&rdo;

&ldo;我也不知原由，&rdo;謝孤鸞掩飾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