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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溫聲撫慰了半晌,謝孤鸞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眾人便拾掇好行李準備出發,阿澈嘲笑了夏臨淵和賀蘭觀月一陣,不由分說地將他們拖上了山頂。
到達時,天邊才剛泛起鴨卵青色,朦朦朧朧,照得這片荒涼凍土分外蕭索。有雪鴞掠過他們的頭頂,長嘯一聲,振翅而去。視線越過山尖,果真如賀蘭觀月所言,山體另一側是絕壁斷崖,峽谷中暗雲翻湧,深不見底,猶如一張能吞噬一切的饕餮之口。
山頂的缺口處連線著一條石棧,石棧應是人為修造,但又多年無人維護,有數段殘損,行走極難,須萬分謹慎。
穿過雲層後,這個巨大山坳中的情形終於清晰可見,山谷的最中心如同一片城池,房屋和箭塔遍佈,但因相距太遠,天色尚昏暗,看不清是否有人駐守。
快要下到谷底時,賀蘭觀月帶著他們閃身鑽進了山壁上一個不起眼的洞穴,用乾枯的發糙蓋住洞口,生起一堆火來。
夏臨淵默不作聲地從行李中拿出一大團潤濕的白棉花,在裡面扒拉了一會兒,竟然從中捉出數隻菌人。他將它們整齊地擺放在地上,挨個撫摸菌人的腦袋,含笑道:&ldo;讓你們受苦了。&rdo;
謝孤鸞頗為驚訝,他見夏臨淵又從藥箱裡拿出一個藥瓶來,用小勺舀出綠豆大小的一粒,仔細地包入紙中,遞給一隻菌人,如此重複,直到那二三十隻菌人都拿到了藥才停了下來。
&ldo;別碰它們,如果還不想死的話。&rdo;夏臨淵警告道,隨即又彎腰對菌人說道,&ldo;東西南北,你們自行分配,務必將此藥投進所有水缸,小心一點,別被踩了。&rdo;
連下藥的活兒都不是他來做,難怪夏臨淵這麼胸有成竹。菌人身體小而透明,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它們,當真是十拿九穩。時嵐安絞盡腦汁提防,或許都不會料到這鮮卑山中的靈物會代替夏臨淵報仇。
&ldo;此藥一蘸必會暴斃,但見效需半日左右。&rdo;夏臨淵解釋道。
&ldo;謝老三,天黑後便由你進去,把活的都殺了,別放走一個。&rdo;
[ 伍拾壹 ]孤注一擲
謝孤鸞抱劍坐於洞之中,等待著夜幕降臨。
整整一日,太陽都沒能破開層層陰雲,到了傍晚,更是山風呼嘯,像海里掀起的萬丈狂瀾,看這勢頭,不出半個時辰就要落雪了。
賀蘭觀月守在洞外,觀察著遠處營地的動靜,而夏臨淵仍在專注地擺弄著他養的菌人們。這群小傢伙很聽話,蹦蹦跳跳去下了毒,又吭哧吭哧地回來,梟翎之中竟無一人覺察。
狹窄的空間裡充斥著沉悶的氣息,誰都容易被這種煩鬱感染,阿澈更是如此。謝孤鸞一直在閉目養神,怎麼叫都不答應,令他有些心煩意亂。這種煩躁一直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借著光線再也看不清洞內情形時,賀蘭觀月總算是進來了,招呼他們往外看。
梟翎營地中星火點點,隱約可聽見些許吵嚷聲‐‐謝孤鸞知道,是時候了。他脫掉禦寒的羊裘,只著一身墨灰箭袖道袍,活動了一下脖子,提著劍走了出去。
北風迅起,飛沙揚礫,如天山的悲鳴,尖銳而高亢,瘋子一般掃蕩著山谷,徹骨的冷。微白的天空早已照不透這片黑色谷地,只有不斷跳動的火光,吸引著謝孤鸞這隻孤零零的飛蛾。
謝孤鸞敏捷地跳下山壁,回頭看了一眼佇立在洞口的夏臨淵。
他的那雙眼睛還是那麼深不可測,淡淡地俯視著謝孤鸞,眼神中卻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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