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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笑道,“你倒是惦記上人家了。”
昨日在樓世子身邊當差的那位穆壯士,連續救了顏夕兩回,確實令人印象深刻。
她總覺得他有些眼熟,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
不過想了許久也沒有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也就釋然了。
她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呢,說不定是前世哪回曾有過的驚鴻一瞥,物有相同,人有相似罷了。
荇草咬著唇問,“小姐,梅莊,您要去嗎?”
她曉得顏箏畏寒,昨日晴好的天氣,才肯出去走一走的。
然而這會兒正下著雪,看情勢也許會越下越大,這對於出奇怕冷的二小姐來說,有些太為難了。
可她卻還想要多看幾眼那位英偉不凡的穆壯士……
顏箏將肩上的斗篷縮了一縮,半晌說道,“父親叫我去。我怎好推辭?”
她低聲吩咐。“荇草。去替我準備一身輕便但保暖的行頭,對,多帶兩個手爐。”
圍爐有什麼稀罕的,能叫她冒著凍成一團的風險執意去梅莊的,也唯獨那個人而已。
才分開沒有多久,就開始想他了呢。
梅莊位於皇城極南之郊,再往外就出了皇城的地界,雖是偏僻。但卻難得坐擁山水蛙田,是處安謐寧和的所在。
因返回熙攘的皇城也不過是兩個時辰的車程,若騎快馬尚能更快一些,是以城中不少富貴顯達的人家在此處置業。
不過安烈侯累世勳爵,又向來得聖寵,他的梅莊位置最好,地幅也頗是遼闊,莊中建有觀星臺,若不計嚴寒爬上去一覽,倒是能將整個南郊看個遍。
安烈侯身為主家。這樣的宴會自然要先到。
待客的屋宇昨日就吩咐人清掃過了,燒了一夜的地龍將屋子燻得暖洋洋的。莊中設有酒窖,食材則是莊子裡自產的,再加上昨日狩獵打下的各種野味,倒是足以款待貴客。
安烈侯興致勃勃地站在大廳,指揮著下人佈置席面,向來不拘小節的他,連花瓶擺放的位置都要琢磨幾次。
顏箏心下覺得奇怪,她印象中的顏緘是個一心只顧朝堂事,對後宅置若罔聞的男人,所以,前世的安國公府才會有那樣多的紛爭。
她不由悄聲問安烈侯,“這筵席的事交給管家便是,父親何必要親自張羅?”
安烈侯神秘兮兮地說道,“除了晉王,還另有貴客上門,那人……是怠慢不得的。”
他抬頭看了眼廊外飄起的雪花,輕輕拍了拍顏箏的肩膀,“我記得你畏寒,今日叫你過來是不得已,但這會兒可不要在這裡受凍了,叫人帶你回屋,你屋裡暖。”
宴席設在申時,此時才午正,顏箏想到昨日一夜未歇,正覺得有些睏倦,便也不勉強,笑著跟安烈侯告了退。
侍女引著她進了一處小院,恭敬道,“侯爺昨日就派人捎話來,說二小姐愛乾淨又怕冷,務必要將這院子燻好燒上暖爐,若有哪裡不合二小姐心意的,請儘管開口,奴婢們無所不從。”
顏箏怔怔地望著這小院,半晌搖頭說道,“這裡很好,我很滿意,你退下吧。”
她認得這裡。
前世她曾來過梅莊避暑,住的便是這座小院,祖父說,他請高人算過,這裡叫做鳳眼,是梅莊最有靈氣的所在。
那時她是受到萬千寵愛的未來太子妃,自然得住最好的地方。
而現在,她不過只是個剛剛認祖歸宗的私生女,顏緘卻待她如此至誠,心裡多少還是感慨萬千的。
屋子暖香,掃去嚴冬的寒意,顏箏舒服地窩在臨窗的美人榻上,卷著被褥看外面的風景。
她轉頭看見荇草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忍不住搖頭。
這丫頭自從昨日見過穆昭之後,便被穆壯士英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