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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梳洗完畢了。
事實上,和許多新娘子一樣,她幾乎一整晚都沒睡著過。
唯獨不同的是,那些新娘子是滿揣著激動和欣悅渡過了極富意義的長夜,即便睡眠不足,也能依靠著激增的腎上腺素繼續容光煥發。
但作為醫生,沈孝妍很清楚自己的腎上腺素正在低谷,以至於對著梳妝鏡時,眼眸周圍冒出了明顯的黑眼圈,略顯萎靡不振、容神憔悴。
好在,前來給她素妝打扮的跟妝師、髮型師和造型師都富有業內頂尖的水準和經驗,踩著時間點,很嫻熟利索的將她再度裝飾得完美無瑕,甚至美貌和氣質,幾乎達到了平生的巔峰時刻。
哪怕一向關係惡劣的沈一弦走進閨房,透過梳妝鏡看到這煥然一新的妹妹,眼神也不由的定格了一下。
畢竟在許多人的印象中,無論唸書還是從醫,沈孝妍幾乎都是清湯掛麵的形象,而今天,她終於在萬眾矚目中,綻放出了本該屬於她的美好。
只可惜,她綻放的物件,顯然不盡如她的本意。
還是那天試過的那套婚紗,等髮型師完成任務之後,造型師就將蕾絲花邊頭紗小心翼翼的戴在了沈孝妍的螓首上,那一瞬間,一名傾國傾城的新娘子呈現在了所有人的眼簾裡。
“perfect!”
幾名專業師傅由衷的發出了驚歎,彷彿在看待著一件新鮮出爐、巧奪天工的藝術成品。
“咳!”
沈一弦不合時宜的清咳了一聲,衝那些人道:“如果這邊差不多了,你們去隔壁幫忙給那幾個伴娘也弄一下吧,一個個昨晚喝得醉醺醺的,現在還磨磨蹭蹭的。”
按理說,伴娘理當都是新娘子平素的好閨蜜,不過和無法做主婚姻一樣,沈孝妍連選擇伴娘的資格都沒有,或許是沈國濤覺得沈孝妍平素交際的那些友人上不了檯面,索性都讓家族或至交的女孩代勞了。
只是這群養尊處優、又和新娘沒啥感情的富家小姐們,顯然對這份責任不以為然,反而藉著昨晚在沈家的迎賓宴會聚在一塊嗨皮了一宿,導致這個點還在墨跡。
等這些人魚貫而出了,沈一弦走到梳妝檯前,一邊對著鏡子整飭著粉紅的伴娘服,一邊提醒道:“車隊已經出發了,十分鐘就該到門口了,你準備好。”
沈孝妍垂下眼簾,輕嗯了一聲。
短暫的寂靜過後,沈孝妍忽然低低的說道:“姐,能拜託你一件事嗎?”
沈一弦的動作僵住了,甚至一度以為自己聽錯,記憶中,這妹妹可從未主動跟自己服軟低頭過,注視著鏡子裡的沈孝妍好一會,硬邦邦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沈孝妍吸了口氣,柔聲細語道:“這二十幾年來,我們的關係基本就沒好過,我清楚,你一直都把我視作眼中釘,巴不得我沒出現在這世上,但今天,我就要嫁出去了,我覺得再鬥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所以懇請你,以後能不能儘量少為難我媽。”
沈一弦說不出自己這時究竟是什麼感覺,但這句話,卻是觸動了她和沈孝妍二十幾年來的記憶。
是啊,都鬥了二十幾年了,從鬥嘴鬥氣到各種鬥爭,基本就沒好好相處過。
甚至,沈一弦將童年沒有享受到母愛的憤恨不甘,統統都轉嫁到了沈孝妍的頭上,總想著用各種方法詭計欺負她。
事實上,即便到今天,沈一弦也依然很看這妹妹不順眼,但偏偏不知道為什麼,仇恨的情緒卻在這一瞬間稀釋掉了。
或許,女人終究是感性的動物。
想到這眼中釘就此嫁出去了,沈一弦忽然覺得,彼此之間似乎真已經沒有了再鬥下去的必要。
悠悠的輕嘆了口氣,沈一弦淡淡道:“只要她本本分分的照顧我爸,我不會亂挑事的。”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