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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眉間一蹙,略有遲疑。
許邵宜卻又伸手,袖間輕拭掉她臉上的泥沙,笑得幾分恣意:“像個花貓一樣。”
容千槿略微怔忪。
許邵宜在雲渡山附近找到她,應是將她錯認成了顧千金。而他舉手投足間的關切,細緻入微處可見一斑,是她許久不曾感受過的溫暖。
隱約想起很久之前,有一人便是如此,不同於他人,待她真心實意的親厚。可惜後來他人不在了,外人再有所謂的親厚也近乎麻木。
眼前的溫暖,是給她人的,卻莫名觸及心中的軟處。容千槿略有哽咽:“我……好像記不得從前的事了……”
她小心翼翼抬眸望他,不知能不能瞞過。而許邵宜卻沒有更多意外,嘴角的溫和笑意沒有參雜些許雜質:“記不得就記不得吧,你還活著便好……”
記不得便記不得吧,該是何種樣的心情才會說得如此灑脫?容千槿瞥目看他,若是喜歡的人記不得自己,應該是很在意的吧。
結果從雲渡山一路回富陽,他都沒有鬆開過她的手。哪怕不說話也好,偶爾還會莫名望著她笑,近乎是傻笑。
容千槿也不好奇也不問,只是側顏隱在一旁看他。
許邵宜相貌平平,平素又少言寡語,她過去從未多注意過他。而此時的柔和相護,卻遠遠比那襲白袍來得親厚。
她不知自己為何到了顧千金身上,只是眼下這副模樣,她哪裡會輕易跑回西秦哭喊自己是容千槿,也必定沒有人相信。
兩年前顧千金死的時候,她便在場。如今這副模樣,和那時相差無幾。臉頰和身體都是虛腫的,唯有腦筋尚還清醒。有許邵宜這般照應著,比她之前居無定所在雲渡山附近徘徊兩個月來得安穩得多。
許邵宜待她極好,她亦不討厭他。她便暫時在此處待著,再做打算。
顧千金身體不好,許邵宜便請了最好的大夫來調理。他是生意人,卻鮮有出門,而是安心在府中給她熬藥。
幾個月過去,身體好了許多,臉也恢復到了從前的模樣。他便帶她出府散心,逛街,或是去周圍遊玩。
在這裡沒有人拿她當容千槿,卻人人待她很好,包括喚她夫人的芷嫣和思齊。許邵宜少有的愛好便是畫畫,閒暇時候她會去槐樹下陪他。
芷嫣磨墨,思齊展紙,一派其樂融融。
容千槿許久未曾如此開懷笑過,過往不知何時養成的隨性與乖戾,像屏障一般,隔絕內心。也唯有如此,才不會害怕身邊親近之人的離去,即便冷言相向,也可以麻木不仁。
而這裡卻不同。
許邵宜偶爾會講些過去的事情給她聽,她都滿懷好奇。有些能聽懂,有些聽不懂,只是眼中的那摸流光溢彩,讓許邵宜很是受用。她雖記不得從前,好奇過往,便足以。
其實於容千槿而言,這樣的生活甚是新鮮,全然不同於定遠侯府的壓抑。處處利益交織,凡事身不由己。
許邵宜口中的畫面,她很喜歡。
濱江大道綠蔭下騎腳踏車,她沒見過,便想象成林間的策馬奔騰。週末捧著爆米花的電影院,她勾勒為小吃琳琅滿目的戲臺。坐在大學校園的長凳上隨興看籃球,她渲染為民間流行的蹴鞠。
這樣的日子,清淡自由,唯有兩個人的痕跡。
容千槿突然有絲羨慕,如果這個人真是顧千金,她過往應是很開心的。可許邵宜從未叫過她顧千金,總是喚她暖暖。
後來她方知是顧夕暖。
顧夕暖便顧夕暖吧,其實也未嘗不好。
幾個月來,許府上下她都熟絡了。她待人隨和,他人便也待她親近,她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後來便見到了曾辭。
曾辭名義上是許邵宜的管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