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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吟忽然反應過來了。
這樣就說得通了。
所以,裴沉禮在面不改色吃完那碗麵後,會和她說:「很好吃,不過以後做飯還是交給我吧。」
其實那面並不好吃,甚至是,鹹到難以下口。
許吟還記得,當時的她,因為廚藝第一次得到認可,還高興了一段時間。
在她自己都不認可自己的時候。
……
那個時候他們好像還不熟,只是她單方面地在試著親近他吧?
感覺距離那件事情,已經過了很久,又彷彿,近得只在幾天前。
不知怎的,許吟忽然回想起去診所那天。
她因為張成和的話而心理崩潰,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自己這些年的努力是不是毫無用處,還不如「許向榮的女兒」,這樣一個身份有價值。
懷疑會不會有人喜歡她這個人本身,而非她可以帶來的利益。
裴沉禮語氣認真地和她說:「至少,我和你相處,是因為你這個人,而不是許家大小姐這個名號。」
她當時只當作他在安慰她。
其實他真的是那麼想的。
其實他很多次都有暗示過自己的身份,發現她未曾察覺,兩人關係也漸漸親密起來,他更找不到機會和她坦白。
也對應了他兩天前的那句:「一直在找坦白的時機,一直沒有合適的時候。」
思緒再次扯回今天。
因著她拉黑了他,不願意再理會他這件事,他把自己折騰成今天這樣,直接進了醫院。
和她對話時,他的身體已經開始不適了,即使如此,他還是硬撐到對話結束,等到了她那個「不會搬走,也不用你搬走」的答案。
種種跡象表明,禮禮好像真的挺在乎她的。
明明他們只相處了三個月。
她究竟有哪一點,值得他這麼喜歡她。
這個問題。
如今的許吟,好像沒了再去糾結的心思。
許吟再次回到醫院,外邊夜色正濃。窗外華燈初上,車水馬龍,與大廈的led燈交織出京市繁華的夜景。
與外頭的喧鬧不同,醫院裡一派寂靜,白熾燈亮得晃眼,路過的每個人都是行色匆匆,面色凝重,有些人臉色蒼白,有些人哭紅了眼,唯一的共同點大概是,都是被病痛折磨的可憐人。
許吟推開病房門的時候,林秘書已經回去了,裴沉禮支起半個身子,拿著手機,正安排後續的工作事宜。
他這幾天住院不在,時和不能缺少主心骨,還得正常工作。
聽聞門推開的動靜,裴沉禮抬眼,和拎著飯盒,不發一言地許吟對視。
安靜兩秒,他默默關了手機,放到旁邊的床頭櫃上。
「我沒在工作。」他面不改色扯著,「我在和員工聊天。」
見許吟沒回,他抬頭,快速瞥了她一眼,悶悶道:「我真沒有在工作,你別不想見我。」
這還是許吟第一次見他撒嬌。
她忍不住彎起眼睛,覺得還挺新鮮的:「想不到你居然還會撒嬌。」
怪可愛的。
「……」
裴沉禮沉默片刻,乾巴巴地咳了兩聲,破天荒地沒接話。
許吟忍住笑,走到他邊上,把手裡的飯盒遞給他:「醫生說你不能吃外賣,只能吃自己做的,你知道我不擅長做飯,做的面也鹹得要死。我就回了趟許宅,讓張姨給你做了粥。」
裴沉禮頓了半晌,沒接,倒是反問她:「什麼時候發現的?」
「就剛才。」許吟也沒打算瞞著他,「我本來想自己做的。照著上次的量下了碗麵,發現很鹹。」
裴沉禮習慣性出聲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