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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許吟點開資料設定介面,閉上眼,循著記憶裡的位置,按下刪除和刪除確認。
再睜開眼。
她的微信裡已經沒有和裴沉禮的對話方塊了。
心裡像是空了個大洞,一陣一陣地透著風,冷意浸透骨髓。
開了頭接下來也順暢許多,許吟拉黑裴沉禮的電話號碼,按滅手機,沒來由地問了句:「師傅,你說,今年聖誕會下雪嗎?」
許吟很喜歡看雪,每年的一月份,一放寒假,都會飛到北歐去看雪。
今年應該也不例外。
京市偶爾也會下雪,但不會很大。在許吟的記憶裡,她好像沒在京市的聖誕節見過雪。
她下午還在想,如果下雪就好了,她就可以和禮禮一起看。
結果,一個晚上不到的時間,她和裴沉禮就變成這個樣子。
「不清楚啊。」司機說,「說不準,看運氣吧。」
許吟從小到大運氣都不太好。
她目光望向窗外,彎著眼睛笑了笑:「我還是希望能下雪。」
即使不能和禮禮一起看。
能看同一幅雪景,也是好的。
許吟沒說一聲就回了許宅。
許向榮還在晚宴現場,只有蘇琴和負責家務的張姨在家,兩人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順帶嗑嗑瓜子閒聊著。
聽聞大門開啟的動靜,蘇琴原以為是許向榮,坐在沙發上沒動:「今天怎麼結束得這麼早?」
結果看到失魂落魄,眼睛腫成兩隻核桃的許吟。
她眼皮子狠狠一跳,連忙起身,拉著她的手:「吟吟,怎麼回來了?你這眼睛,發生什麼了?和媽媽說說。」
張姨也跟著起身,關心道:「吟吟,飯吃了嗎?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謝謝張姨,我不餓。」許吟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媽媽,我現在心情不太好,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裴沉禮有她那個小公寓的鑰匙,晚宴結束肯定會回她那兒,許吟就不可避免地會和他見面。
她現在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面對他。
回許宅,是最安全的選擇。
許吟徑直上了二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張姨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被蘇琴攔下:「讓她自己靜靜吧。」
蘇琴太瞭解自己這個女兒了。
平時看著沒心沒肺的,心思藏得比誰都深,考慮的也很多,某些方面還很悲觀。
這也怪她和許向榮,小時候沒給許吟足夠的關愛,很多事情也忽略了她的感受。
蘇琴一直知道,她的吟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為了不給她爸丟臉,很多時候,甚至會逼著自己去做能力範圍之外的事情。
事情是做成了,也把自己的心態越逼越崩。
這也是她失眠的癥結所在。
蘇琴嘆了口氣。
希望吟吟能知道,他們並不需要她去和任何人比較,也不需要她來給他們長臉。
他們只希望許吟能幸福快樂,健康平安的過完這一生。
這也是為什麼,許向榮要這麼拼命經營好許氏。
許吟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儘管已經很努力地試著不去想,腦袋裡還是忍不住迴圈播放今天發生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衝動。
不應該什麼都不問,直接把裴沉禮給刪了,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
可事實擺在這裡,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她和裴沉禮橋歸橋,路歸路,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
……
許吟爬下床,撿起那個被她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