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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能一直和裴沉禮這樣牽著手就好了。
因著是原路返回,許吟再次經過那個糖人攤,腳步頓了頓。
和剛才不同,這次有兩個小男孩聚在攤前,興致勃勃地圍觀老爺爺畫糖人。
他們應該是雙胞胎,一個女人站在後頭,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寶貝們,買完這個就跟媽媽回家哦。」
兄弟倆異口同聲:「好的媽媽!」
老爺爺畫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糖人,是小男孩的臉,雖然是q版,還是惟妙惟肖,能看出小男孩的影子。
他一人給了一個,當女人準備付錢時,他又照著她的臉畫了個,遞給她,笑呵呵道:「這個是送的。兩個糖人二十塊,祝你們家庭美滿。」
許吟本來也想買個糖人的。
想起裴沉禮母親去世的事情,怕他觸景生情,感到難過。許吟咬咬牙,決定下次再來買,打了個哈欠,拉著他往停車場走:「禮禮,我好睏,我們回去吧。」
裴沉禮沒動。
「不是想買嗎。」他走近攤位,問她,「想要個什麼樣的糖人?」
「歡迎歡迎。」
老爺爺依舊笑呵呵的,抬起頭,瞧見旁邊的許吟:「果然來了啊,小姑娘。還是想自己畫嗎?」
許吟到嘴邊的拒絕嚥了下去,硬生生轉變成:「是的,麻煩了。」
許吟也想畫一個裴沉禮臉的q版。
她從小到大動手能力都不太好,畫畫最高水平就是火柴人。
她還記得,初中很流行摺紙星星,說折滿一千個放許願瓶裡,願望就能實現。許吟連折一個都鬆鬆垮垮的,最後那一小截死活塞不進去,別人折的都能立起來,只有她的是軟趴趴的。
這次也沒有例外。
許吟盯著自己畫的,眼不眼嘴不嘴的四不像,半晌,毫無預兆地開始掉眼淚。
先前看到那個大波浪,翻湧起來的酸意,以及殘存的醉意,綜合到一起,由著這個契機,一併爆發出來。
她怎麼連個糖人都畫不好。
裴沉禮還在旁邊看,真是丟死人了。
他是不是覺得她很沒用啊。
什麼都做不好,從頭到腳,沒有一根頭髮絲是符合他喜歡型別的。
儘管許吟非常不想承認,她也不得不承認,雖然她很排斥許家大小姐這個身份,也正是因為這個身份,裴沉禮才願意待在她的身邊。
可是她又變不成他喜歡的樣子。
那她有什麼辦法啊。
她哭得突然,裴沉禮和老爺爺皆是一愣。
憑藉多年畫糖人的經驗,即使許吟畫得真的很難看,他還是勉強看出她畫的是身邊這個男人。
老爺爺反應很快,從她手裡接過勺子,邊笑哈哈地打圓場,邊朝裴沉禮使眼色:「別哭別哭,第一次畫糖都這樣,你男朋友肯定不會介意的。這個當送你的,我再給你畫個。」
裴沉禮接過許吟畫的那個糖人,經過老人提醒,也看出來這畫的是自己。
他嘆了口氣,一時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笑。
「畫得很好看,別哭了。」他掰下塊臉的邊緣,餵到許吟唇邊,等她吃完,才說,「你都把我的臉吃掉了,人家連我的聯絡方式都沒有。」
許吟莫名聽明白了那個「人家」指的是誰。
所以裴沉禮沒給那個大波浪聯絡方式。
糖人攤昏黃色的燈光打在裴沉禮臉上,襯得他眼神愈發柔和,像在寵著一個鬧脾氣的小朋友。
「禮禮,所以你不喜歡那樣的嗎?」
許吟聲音悶悶的,聽上去很不開心,彷彿即將被丟棄的小動物,在找主人做最後確認。
他點頭,耐心回答:「那是謝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