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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忍冬聽見,便將方才的那一聲當做是錯覺,轉而順著她的話題往下接:「哦?看了多少了?粉絲們是不是說了很多話誇你?」
紀愉安靜了片刻,「沒有,進度很慢,現在才看完一封。」
孟忍冬注意到她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她想到今天帶著餘愫去看d9演出的場景,結束之後,本來能夠跟著王洛水一起去後臺看看的,可是餘愫目光複雜地盯著空空的舞臺看了很久,卻是嘆了一口氣,對孟忍冬道:
「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
她沒有去後臺看紀愉。
孟忍冬彼時不太懂她們母女究竟是不是真的想見面,也拿捏不準紀愉想不想以楚見榆的身份見餘愫,便只作罷。
念頭剛想到這裡,又聽紀愉小聲說:「這封信……是我媽媽寫的。」
孟忍冬很輕地應和了一聲,彷彿明白了什麼,又有些模糊不清。
紀愉感覺自己很多話想說,可是那些內容到了嘴邊,又踟躕著不肯出來,後來化作了莫名其妙的眼淚,順著眼眶往下落。
她說:「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了。」
因為楚南星。
無論如何,楚南星瘋了這件事,都與她有關,那時候她也不想活了,更不想讓命運如願,像個已經崩壞的、扎滿針的布娃娃,看著是美麗的恐怖,誰來碰,誰就會受到詛咒,繼而被反噬。
紀愉要怎麼面對餘愫呢?
她的母親曾經因為她的死,痛苦了那麼久,後來因為知道小女兒曾經戕害過大女兒,如今又瘋魔了,照顧小女兒已經耗費了她太多的心血……她願意寫來這樣一封信,關懷紀愉的生活,像個知性的書友一樣、又像是做錯了事情之後小心翼翼學著和孩子溝通的母親。
可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紀愉一想到楚南星,便覺得她們母女間橫亙著天塹,而那道天塹的名字叫死亡。
孟忍冬聽見了她哭泣的聲音,又是心痛,又是與她感同身受,卻按捺住這些情緒,輕緩地說道:「愫姨今天來看了你們的演出。」
紀愉頓了頓,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真的嗎?」
孟忍冬「恩」了一聲,又道:「別怕,不管你想跟他們就保持現狀,還是恢復以前的關係,都可以慢慢來,不要有壓力。」
她知道紀愉現在的病情還在治療的階段,不能面對太多的壓力,尤其是在人際來往的方面,所以孟忍冬很是耐心地開導她。
無論紀愉是想跟愫姨恢復聯絡,還是別的什麼,她都可以幫忙。
現在最重要的——
是讓紀愉一直開心。
本來紀愉看了信件,總覺得心頭沉甸甸的,但是跟孟忍冬只隨便聊了兩句,就覺得心頭的那些重量都輕了一些。
她向孟忍冬問過了餘愫的近況,兩人就此聊了一些內容,話題逐漸輕鬆了許多,紀愉說著說著突然停了。
孟忍冬:「?」
她問:「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紀愉躺在床邊的懶人沙發上,整個窩了進去,懶洋洋地望著房間裡的天花板,還有那精緻的吊燈,慢吞吞地說:「沒事,你繼續,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孟忍冬笑了一下:「突然撒嬌?」
紀愉懶懶地「恩」了一聲,然後嘆氣一樣地說:「對,突然……很想你。」
孟忍冬不說話了。
一種名為「思念」的情緒在兩人之間蔓延,然而她卻沒辦法第一時間去到紀愉的身邊,安慰她,或者做些情人間能做的事情。
紀愉喉嚨動了動,無端有些哽咽,想著這可能是自己最近情緒脆弱的緣故,等病情慢慢穩定下來就會好的,她不願意讓孟忍冬發現,趕忙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