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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安言拿著水瓶的手指收緊一霎，看一眼低頭擰瓶蓋的妹妹。
黃希言好像覺察到了她的注視，立即抬頭，向著她笑了笑。笑意很不明所以，又有兩分的故作鎮定。
黃安言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抬眼去，又看了看席樾。
片刻，黃安言注意到對面電視櫃上有個雕塑，便站起身走過去，不再糾結這頓飯成行與否的話題，&ldo;你的作品？&rdo;
黃希言順著看去，是那個睫毛帶金粉的，&ldo;膚淺的漂亮&rdo;的長角少女。
她記得席樾包起來了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拿出來了。
席樾：&ldo;嗯。&rdo;
&ldo;挺漂亮的。&rdo;黃安言手指輕輕地碰了碰，&ldo;能賣給我嗎？我婚房裡缺這麼一件裝飾品。&rdo;
黃希言立時抿緊嘴角，手指也悄悄捏緊。
&ldo;這件不賣，送人了。&rdo;席樾說，&ldo;你再挑一件吧，我送給你。新婚快樂。&rdo;
&ldo;謝謝。那我不客氣了。&rdo;在她看來，這人到現在總算是說了句人話。
席樾指一指前方的書架旁的角落，&ldo;那邊的，你隨便挑。&rdo;
黃安言走過去，背手彎腰地挑了半天，都不大滿意，又走回到了電視櫃前面，&ldo;還是這個漂亮。送誰了，能商量嗎？&rdo;
黃希言心臟提到嗓子眼，緊張地猛眨了幾下眼睛，席樾張嘴的瞬間，她忽然開口：&ldo;確實蠻漂亮的！和姐姐房子的裝修很相稱。&rdo;
她看向席樾，懇求的目光。
然而，席樾堅持：&ldo;她很喜歡，給她留著的。&rdo;
席樾站起身，走到黃安言身邊，伸手將雕塑輕輕地轉了一個面，朝向牆壁。
護短的，不容他人染指的姿態。
黃安言看得三分無語，&ldo;我不是橫刀奪愛的人，你不至於這樣。&rdo;
她是這樣的人，得不到就得不到，不會去將就那些不喜歡的。
席樾看她一眼，斟酌著說道：&ldo;明天中午我請客。&rdo;
黃安言意味深長地打量他，&ldo;你定地方？&rdo;寧願蹚最厭惡的人際來往，他要送東西的人，對他得多重要？
席樾：&ldo;我定。&rdo;
黃安言轉頭，看向黃希言，後者似乎幾分惶惶無定，&ldo;希言，你去嗎？&rdo;
&ldo;我不去了……我中午休息時間短。&rdo;
到此，黃安言就說不叨擾了，走過去牽黃希言的手。黃希言卻被嚇了一下，手指一縮，片刻，立即抬頭朝她一笑，主動將她的手一挽，&ldo;走吧姐姐。&rdo;
黃安言微微蹙眉。
席樾將她們送到門口。
黃安言轉身，原想跟席樾確定一下明天大概幾點去，結果卻發現，席樾的目光是落在黃希言身上的。
她頓了一下，說了句：&ldo;走了。時間地點微信上定吧。&rdo;
&ldo;好。&rdo;席樾這才收回目光。
而黃希言沒有回頭，也沒跟他道別。
到樓下，黃希言掏鑰匙開門。
身後黃安言忽問：&ldo;你平常跟席樾來往很多？&rdo;
黃希言下意識：&ldo;沒有呀。&rdo;
&ldo;是麼。&rdo;
進了屋，黃安言再去洗把臉，邊走邊說：&ldo;那他昨天晚上來敲你的門做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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