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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文點點頭,徑自離開。
對他來說,回到實驗基地並不是什麼難事。
自從那一次催眠之後,心理醫生再也沒有什麼發現。
他在噩夢的反覆折磨下,只能開始嘗試接受那些混亂的聲音——或許,那不是陌生的畫面,只是他確實見過、聽過的言語,只是在時間的侵蝕下被他忘記,如今又重新想起罷了。
他曾經在一牆之後聽到韓雅珊與於渚的交流;在馬路對面看到失去愛妻的男人扯著笑容來學校接回自己的孩子;在很多個癱瘓在床的夜裡與付詠交談著短暫的生命見解。
是的,確實是這樣。
他看似漫無目的地在實驗基地裡走動,直到飯點又獨自一人去食堂吃飯。
如此反覆幾日,他再次遇到那位白髮蒼蒼的老教授。
“小夥子,最近身體有沒有恢復一些?”
楚景文看到他胸前的工作牌——第一實驗室負責人,秦安國。
“好多了,就是有些煩悶。”
“我明白的,生命契約是一把雙刃劍,時刻把性命交給別人的感覺不好受。”
“嗯。”他瞧了瞧他身邊的助理,似乎並沒有上一次偶遇時的那般活潑了,只是抱著檔案,眉頭緊鎖。
“上一次,我很不禮貌,希望您不要介意。”
“沒關係。”秦安國和藹地笑了笑,看他面色蒼白的模樣,仍是忍不住擔心地問了一句,“如果有什麼難題可以與我說,我會盡力幫你解決。”
狹窄的電梯裡安靜下來,許是突然的沉默讓助理感到奇怪,不免打量了他一會。
“……沒什麼,只是有一些想家了。”
“好孩子。”秦安國只是嘆了一聲,不再說什麼。
電梯停在一樓,楚景文示意他們先走,他便率先一步走出來,趕往實驗樓那邊。
“老師,我總覺得他的催眠反應,還有那個日記本內容怪怪的。”
“年輕人總是多愁善感些。”秦安國的語氣帶了些憐惜,“我看過他的資料,父母早亡,撤離時又與爺爺奶奶失去聯絡,輾轉顛簸被異能協會收留,現在又只剩他一個人留在這裡,生命安危也不受自己控制,難免有些敏感極端。”
“那為什麼不繼續讓他留在醫院那邊接受治療?”
秦安國瞪了他一眼,“醫生都說人家沒毛病,你還要把人綁在病房裡治療多久?關鍵是他的心裡有憂愁,只能慢慢調解,而不是把他當做精神病人一樣關在一個地方。”
助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們現在不也是把他限制在基地裡?”
這下輪到秦安國語塞了,“你問問負責實驗體生活起居的後勤處,有沒有人和楚景文是老鄉的,找機會安排他們住在一起……算了,你今天還要整理實驗資料,我等會就給後勤處打個電話。”
這件事暫時這麼定下來了,身為主角的楚景文卻並不知道,只是除了每天的一日三餐和散步之外,他開始在日記本上羅列一些奇奇怪怪的公式以及繁瑣複雜的步驟說明。
這一日,他從食堂吃完午飯再回來時,卻發現同住的異能者正在翻看他的日記。
“變異細胞核的偶然分裂……”
“你在幹什麼!”他幾步衝過去把人推到一邊,如同被侵犯領地的野獸死死盯著他,“你瘋了是吧?敢動我的東西?”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我這是在幫你收拾行李!”
“收拾行李?”
“後勤處說宿舍區來了一位新的實驗體,他和你一樣,正好是康楚省的老鄉,所以讓你搬過去一起住。我看你正好去吃飯了,再加上你的行李也不多,我就說直接幫你收拾一下。”
“我吃飯又不是吃一天?你多等我幾分鐘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