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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遠的記憶記不清了是理所當然的，他卻被一股濃重的歉意一點點地包裹起來，感覺到窒息。
懷裡抱著的這個人，說出口的&ldo;對不起&rdo;，就是出口。
欲裊低低地笑了。笑聲蒼涼。
慢慢地，笑聲放肆了起來，每一聲，都像鼓點，敲在李四的耳鼓中。迴蕩著重重複復的震動，直直地連線到心裡頭去。
有什麼打落在李四肩旁的衣服上，重了，貼到面板上，濕濕的，冰冷的。
隔了很遠很遠，也能在人聲沸騰中，聽到那帳篷裡低低的啜泣聲，像是壓抑了很久很久，終於釋放出來的煙火。
第37章
清晨的霧汽很淡，芷清倦騎在馬上，有意無意地往後看，看著看著，便落後了。
行進的隊伍中也無人留意他，他便直直地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去。
運送糧糙的車隊上的人，還一臉昏昏欲睡的模樣，只有領隊的好奇地看了他幾眼，招呼過了，也沒多說。
芷清倦一直勒著馬，終於看到一輛半舊的馬車跟隨在車流中走了上來，既沒有裝糧糙，也沒有跟車計程車兵。
只有一人半靠在門上坐著，一身素衣，衣服隨意披著，頭髮也沒束起來，眯著眼直直地望著前方成了一片墨綠的山。
是微泫。
芷清倦拉著韁繩跟在車旁，似笑非笑地看他，又順著那目光看遠處的山脈，半晌才嘖嘖了兩聲，卻沒說話。
微泫像聽不到似的，好久才抬起頭來，挑高眉看芷清倦：&ldo;有什麼不滿嗎？&rdo;
芷清倦乾咳一聲：&ldo;這句話不是應該我問你才對麼？&rdo;
微泫笑了笑：&ldo;為什麼不滿？因為清炎這些天又丟下我去陪欲裊？&rdo;
芷清倦哼笑一聲：&ldo;簡直像一個輪迴。&rdo;
&ldo;不一樣了。&rdo;微泫的口氣像在討論天氣。&ldo;他這次要是不回頭，就再也不會回頭了。&rdo;
芷清倦有點愕然地低下頭去，像從微泫臉上尋出點什麼，看到的卻只有雲淡風清。&ldo;什麼意思？&rdo;
&ldo;就字面意思，我沒那個閒心玩弄句子。&rdo;微泫望著前方，&ldo;是我故意的，本來還有點擔心……可是顯然，很順利。&rdo;他嘆息似的笑出來，&ldo;你不知道，這麼多年，我是厭煩了欲裊那模樣了。&rdo;
芷清倦皺了皺眉，沒想到微泫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微泫抬起頭來看到的就是他皺眉的樣子，靜了半晌便哈哈地笑了出來，前後的人都忍不住向他張望。&ldo;很奇怪嗎？你不知道，兩三年前我還幹過趁他睡著了把他用麻袋裝起來的事呢，本來是打算揍他一頓的，後來清炎找他找急了，我沒敢打，又把人放回去了。&rdo;
芷清倦越聽越覺得離奇，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ldo;為什麼想揍他？&rdo;
&ldo;你看他多乾淨啊。&rdo;微泫漫不經心地道。&ldo;秦樓裡的相公，乾淨成這樣很不可思議的吧？清炎沒有成為相公，也尚且沾染了那些人的氣，你看欲裊，哪裡像是秦樓裡的人啊。&rdo;
&ldo;那你呢？&rdo;芷清倦忍不住問。
&ldo;我？&rdo;微泫笑了，&ldo;該有的都有了，從裡到外，根本是秦樓裡生出來的人麼。&rdo;
&ldo;所以你……嫉妒？&rdo;芷清倦其實不懂，隱約揣摩出點意味，卻始終覺不肯定。
微泫只是笑，沒應答，好久，才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