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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當著眾顧命的面殺了戴法興,劉義恭本人對戴法興並無多大好感,只是兔死狐悲,忍不住也有些牢騷。天氣漸暖,宜於宴飲,他常常和另外兩位要好的輔臣柳元景、顏師伯一起喝酒,有時還叫上同樣瀟灑不羈的義陽王劉昶。
劉昶悶悶不樂,一口一口只管喝酒。
劉義恭道:「咦,怎麼異於往常?」
劉昶苦笑一聲:「為我那妹妹,阿母在義陽郡發了好大的火,叫我無論如何把妹妹從宮裡弄出來——也是,算是怎麼回事麼!」
劉昶和劉英媚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劉英媚留在宮裡,宮女李代桃僵毀容送回何邁家裡的事,幾個近支皇室自然是清楚得很。
其他人隱忍不說,劉昶到底是手足,實在看不下去。又因劉英媚改稱「謝貴嬪」之後就在後宮不再見客,做阿兄的也十分擔心。
劉義恭深深嘆口氣說:「家門不幸!可惜他又是嫡長,先帝那時候是動過廢立的念頭,對他也嚴苛,但是國家那麼久都不安泰,廢長立幼怕鬧出亂子,還是忍了——於是今兒這副樣子!唉!」
劉昶捏著酒杯:「想想戴法興以前說的:前朝廢劉義符為營陽王,徐羨之、謝晦、傅亮他們幾個輔政也是有膽魄的。我阿父雖說北伐不成,但元嘉之治還是可圈可點的。」目光若有深意地掃過幾個人。
劉義恭說:「不急,不急,朝中我們幾個得先把羽林禁軍抓在手上,小皇帝最得用的薛安都已經排擠出去了,沈慶之那個莽夫與我們不是一心,也得想辦法弄出建康。先帝的一些政策,於我們大大不利的,得一項一項廢除掉——這得找個名目,最好是利用小皇帝和先帝關係不好,騙得他自己願意。權力到手了,其他才可說。」
「那麼英媚她……」劉昶又問。
劉義恭仍是說:「不急不急,若說已經犯了錯了,急也於事無補;而且我聽宮裡人說小皇帝根本沒有能事。」
劉子業是剛剛發育的少年人,有的人在這個年齡孩子都能生了,也有的在這方面也還是「孩子」,所以他有沒有「能事」尚在兩可之間,大家沉默不言。
最後倒又說回到沈慶之身上:「沈慶之雖然與我們關係一般,但畢竟都是先帝定下的輔臣,且又掌管建康城和臺城的禁軍,還是要拉攏一拉攏。」
隔幾日上朝時大家只覷皇帝劉子業的臉色。
劉子業清瘦而蒼白,頂著一對好大的黑眼圈,手指總是微微地顫,目光不停地掃視著顯陽殿中的每一個人,在別人不看他的時候,是死死地盯著;但一旦臣子的目光瞥上來,他的眼神又遊移了。
皇帝這副樣子,讓人有點擔心他是不是縱欲過度了。
不過倒也算勤政,三省奏報過去的大事小事,只要臣子問他的意見,小皇帝都能說出二三,有些處置是中肯的,有些則有些偏激。
比如大臣有提到殷貴妃畢竟是先帝的妃子,還是要給點身後的尊重,就聽到劉子業一聲冷哼:「她有什麼值得尊重的地方?」
「先帝當年,是正經下了冊立淑儀的典禮的,後來也追封了貴妃,還是不要逆了先帝的意思比較好吧。」
「先帝麼,」劉子業冷笑道,「貪色好淫,寵嬖後宮,以至於死在想念亡妾、情深不壽上,算是該朕好好學著的麼?」
雖然是事實,但是兒子這麼評價父親,令人齒冷。
朝堂上沉默了一陣,顏師伯說:「極是,寵嬖後宮,總不應該過當,現在外頭也有傳言——」
「傳言什麼?」皇帝問。
顏師伯猶豫了片刻說:「說陛下新納的謝貴嬪,是有夫家的人,還是放還的好。」
劉子業立馬流露出剎那的躁怒:「怎麼,朕的後宮,輪到輔政插手了?!」
顏師伯和戴法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