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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6k)
混沌海域。
在孕育【世界泡】的原始胎房之中,星辰為之隱沒,時間的長短難以測度,空間的維度無法感知,到處都是茫茫一片。
洶湧的以太風暴,不斷將一切撕扯和扭曲成不規則的物質團塊。
愈發向蠻荒的地帶行進,附近的不穩定性便不斷加劇,周圍撕開的空間裂隙和擠壓的混沌團塊也層出不窮,滾滾的混沌浪潮彷彿永不停歇般攪動著粘稠的以太因子。
然而,就在這種混沌海獸都鮮少生存的惡劣環境中,一艘閃爍著魔法光紋的全封閉式戰船,頂著混沌波濤,艱難前行。
艙內,被魔法術式和權能祝福層層加固的杉木板咯吱吱作響,五十多個堅守在各個崗位的身影也隨著船體的搖擺,左右晃動。
伊阿宋望著光紋之外那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的混沌與黑暗,眸中的血絲和疲憊逐漸增多。
不知過了多久,他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眸,耐心地在羊皮捲上寫下今日的航海記錄和不同混沌區域的標註。
隨著筆尖沙沙作響,伊阿宋沉鬱的心情也逐漸輕快了幾分
不得不承認,這場前途未卜的旅途是苦悶而漫長的。
有時候他也會懷疑,自己放著伊俄爾科斯城中那米蟲般的生活不過,捨棄服侍他的美貌侍女,帶上他同生共死的朋友,跑到混沌之海找罪受,選擇是否正確。
但每每想到色薩利戰場上一個個捨生忘死的身影和泰坦地宮中那令人血脈賁張的遠征,伊阿宋腦海中的一切雜念和怯懦,便隨之煙消雲散。
英雄,可以貪婪,可以暴躁,可以傲慢,可以擁有各種各樣的缺點……
但唯獨,不可怯懦!
而這世上,總有些事想要他們拼盡全力去做。
哪怕千年萬年,人類這個群體終究是為了堅持和執著而活,而英雄就是整個種族最鋒利的長矛,最堅定的航標!
「啪~」
一隻手輕輕落在了伊阿宋的肩頭,打斷了他的沉思。
「在想什麼?」洛恩好奇詢問,搖曳的螢石燈光映出那張臉頰俊美而令人舒服的輪廓。
離開了希臘神代,脫離了【天命】的掌控,他自然也沒必要繼續在底艙貓著,所以無事的時候經常在船上四處走動,和自己的船員交流談笑,以紓解他們心中因遠航而積壓的苦悶。
「在想我們什麼時候能到。」伊阿宋老實回答,忍不住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唇,「不瞞您說,熬了這麼久,我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巴不得趕緊找塊停靠的地兒,上去大吃一頓!」
「這我可做不了主,你得問問咱們的嚮導。」洛恩露出了個無奈的表情,沒好氣地指了指船艙之外頭戴翅帽的身影。
「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早說了,這鬼地方我也沒來過,是你非要拉我上船的。」赫爾墨斯走進門,哭喪著臉替自己叫屈。
身為名副其實的旅者之神,引路和辨別方向雖然是他的本職工作,但好歹也得在希臘本土吧?
這是哪?時間和空間概念完全紊亂的混沌海域!主神的權能在這裡根本就不靈!
別說他來了,就算把卡俄斯刨出來栓在船上當導盲犬,估計也得抓瞎。
聽到赫爾墨斯那怨氣滿滿的抱怨,洛恩雙手一攤,很是無辜:「我又沒說不讓你跳船。」
赫爾墨斯看了眼窗外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混沌浪潮,臉上頓時一黑。
跳船?在這?要不你直接殺了我算了。
嗡!
正當赫爾墨斯腹誹之際,船體劇烈搖晃,鑲嵌在艙室內的螢石一陣閃爍,連帶著船體外圍的防禦術式也開始明滅不定。
「怎麼回事?」察覺到變動的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