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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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胡說八道。”雲辭的臉色仍舊肅然,語中帶著些許斥責:“出岫一個姑娘家,你這麼說,可想過她的名譽?可想過子奉的心思?”
淡心咬了咬下唇:“不過是咱們主僕之間的玩笑話而已,您何必當真!再說了,小侯爺能有什麼心思?他若當真有心思,那日您腿痛時,他又怎會對出岫疾言厲色?”
聞此一言,雲辭眉峰微蹙,然而臉色是稍微緩和了一些。那不食人間煙火的面容上有了幾分常人表情,淡心看著反倒增添了幾分親切。
她見雲辭臉色大好,忙又道:“主子,眼下可不能讓出岫回去。您有所不知,西苑裡頭那個茶茶會欺負她的!”
“你如何得知?出岫告訴你的?”雲辭臉色復又肅然。
“可不是,我不過兀自猜測幾句,她便承認了。”淡心想起方才從晗初那裡收拾的紙條還沒扔掉,便拿出來做佐證:“她寫字的紙條還在我這兒呢!”
雲辭接過攥成一團的廢紙,開啟來看,一眼便瞧見上頭寫著一句話:姐姐怎知我被茶茶欺負?
此時淡心也已走到雲辭一側,伸手指著這句話:“喏!便是這句。奴婢不過隨口一提,出岫很是驚訝地反問。可見在西苑裡定然受了茶茶的臉色。”
雲辭聞言卻沒有任何反應,順著紙條再往下看,又看到一句:青樓裡都是么蛾子嗎?
見了這一句,雲辭才輕笑出聲:“怎麼又說到青樓裡去了?”這令他想起品評《朱弦斷》的那一日,出岫彷彿對青樓女子的際遇頗多感慨。
果真是傷春悲秋的小兒女心腸。
雲辭再將紙條上的幾句話從上到下瀏覽一遍,彷彿是想從中檢閱晗初的字練得如何。可大致一掃,他卻發現了問題所在:
紙條上的這些字,並不是簪花小楷,甚至不是晗初從前的筆跡。反倒有三分像是……他的字?
雲辭越看越覺得詫異。他自己習的字是頗難練成神韻的瘦金體,這種字型講求筆跡瘦勁,運筆快捷,轉處藏鋒,提頓飄忽。他所習多年才得了幾分真諦,可這丫頭才練字幾日?竟有三分相似了。
雖說這筆跡仍舊稚嫩,但那份天骨遒美、側鋒如蘭之感已隱隱生出,帶著女子寫瘦金體的別緻韻味。
暫且不說瘦金體極難練出成就,單看短短几日功夫便能寫出兩三分內涵來,已足以令雲辭大為驚喜。女子習瘦金體,這還是他知曉的第一個!
雲辭看著這紙條上的字,已有些按捺不住。他沉吟片刻,對淡心命道:“出岫的肩傷可好些了?明日讓她來侍奉筆墨罷。”
當日黃昏,晗初便聽淡心說起,從明天開始,她將繼續去書房侍奉。這訊息令她很是歡喜,畢竟她也不想成為東苑裡的閒人。
是以第二日晗初早早便起了身,前往書房等候侍奉。時值卯時,雲辭尚未前來,她便兀自收拾著書案,又順手挑揀了兩張雲辭寫過的草紙,仔細觀察運筆之法。
直看了小半盞茶的功夫,侍衛竹影才推著輪椅來到書房門前。晗初聽見門外的響動,連忙出去幫忙,與竹影一併攙扶著雲辭跨過門檻,坐到書案前。
這一次,雲辭倒沒有推辭,只是淡淡道:“走兩步也無妨,子奉太緊張了。”
竹影有些怨怪地瞥了晗初一眼,才低低迴道:“小侯爺吩咐了,您得好生歇著腿腳。”
晗初自知竹影是為了十幾日前的事在埋怨自己,面上登時浮出三分愧疚。
雲辭看在眼中,並未多言,只揮退了竹影,對晗初道:“研墨罷。”
晗初便攬袖做起了差事。
雲辭也不再多言,取過幾本書研讀起來,又在紙上謄抄著什麼。
屋子裡漸漸瀰漫起一室墨香,摻著雲辭身上的淡淡藥香味,令晗初有些心悸,又有些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