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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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著茶杯耐心待所有人都看完奏摺,楊章銓方點名才剛入閣的劉祖昌:“宗卿,你怎麼看?”
劉祖昌放下才剛喝了一口的茶碗,抱拳道:“楊大人,各位大人,依在下看,謝家這個伯得封。”
看楊章銓捻著鬍子不說話,在座其他人也沒開口的意思,劉祖昌繼續道:“依《大慶律》:凡文官非有大功勳於國家,而所司朦朧奏請輒封公侯爵者,當該官吏及受封之人皆斬。”
不管信國公文望這老頭平時多驕橫跋扈,劉祖昌十分明白:三天兩頭尋隙截胡他工部預算,但看在他多少還能約束得住那群武痞的份上,勢不能就此斬了他的老頭——陛下也不能同意。
至於謝子安,他獻的馬掌雖沒有直接利益到他工部,但他兒子,制馬掌的謝尚前歲賀陛下億萬壽進的標準件製作思想卻是他工部現今,且目測今後十幾,二十年內不會改弦易轍的工程製造、技匠培養指南;再加上去歲開年甘回齋創制的蜂窩煤已廣用於燒炭鍊鐵——似昨兒他才剛擬出的,還未及呈奏的工部年終摺子已處處都脫不了謝尚和他名下甘回齋的影響。
由此謝尚便不能斬,連帶的他爹謝子安也不能斬!
斬了,他工部今年要怎麼請封?明年,又拿什麼給陛下的五十億萬壽獻禮?
“信國公掌五軍都督府多年,德高望重。”劉祖昌一字一頓地緩緩言道:“謝子安,嗯,雖說入朝才十三年,資歷短了些,但前年去歲實驗營養缽增產,一年兩熟,河泥肥田,除蟲害的功績早已經朝廷邸報而天下聞名。”
劉祖昌的話說的簡潔,但意思卻很豐富:無論信國公,還是謝子安都是天下皆知的朝廷重臣,但凡沒有板上釘釘昭示天下的十惡大罪便不能斬——一般百姓可不知道,也不關心《大慶律》於文官封爵的細目條文,他們於官曆來只有清、貪兩個評判:貪官殺、清官升。
似信國公威名已久,就不說了,而謝子安,因為今年夏秋兩季全國性的大豐收,現於百姓眼中正是最體諒治癒他們疾苦的青天大老爺 ,朝廷怎麼升官都不為過。
若趕這時真因為一條律文把謝子安給斬了,朝廷要如何給天下百姓交待?
朝廷失信,天下失心可是一切禍亂的開端,其危害遠大於開文官封爵可能有的任賢弊端。
俗話說“兩害相權取其輕”,那不就下剩華山一條路——承認信國公保舉得對,謝子安功可封爵嗎?
從初始聽聞的震驚平息下來後,楊章銓很快便想到文官封爵於本朝雖是稀罕,但於歷史卻是尋常——比如漢代的蕭何、張良封萬戶侯,唐時的長孫無忌、房玄齡、魏徵都得封國公,宋朝的王安石封荊國公、歐陽修封楚國公……
亞聖雲:天時、地利、人和。不說謝子安謝尚如何天時地利制馬掌,獻馬掌,但衝信國公這個滑不溜丟的老狐狸出頭保舉謝子安,開文官封爵之風,楊章銓私心暗想:俗話說“萬事開頭難”,但有謝家父子開了好頭,後面文官封爵就容易了——不然只以現今的文官品階,升遷最高也只是正一品的三公,到不了超品,官階上永遠低武勳一頭。
謝子安封爵涉及現在未來所有文官的前程——機會難得,他身為首輔怎麼也得替謝家把這個爵給坐實了。
至於陛下任賢的禍患——楊章銓冷笑:難不成他吏部治下的文官操守還趕不上五軍都督府那群武痞?
似他們都能封爵,飽讀聖賢書,兩榜出生的翰林早應該封!
雖然內心已認同謝家封爵,但《大慶律》條文也不可輕廢,楊章銓轉臉問刑部尚書李渭:“文清,你看呢?”
李渭贊同:“宗卿說的是,票擬意見,封爵、典刑,必居其一。”
李渭掌天下刑名,一部《大慶律》解得比劉祖昌更透。
為給弘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