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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意到會所的時候，唐林陽已經在樓下等她了。 像是篤定她會來。 “嫂子，這裡。” 姜知意跟在唐林陽的身後上樓，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姜知意才提醒他：“別叫我這個了。” 唐林陽憨憨的笑了一聲，說：“習慣了。” 姜知意盯著電梯裡的不停變化的數字。 電梯穩穩的停在了8樓。 三年前，她也偶爾來這裡。 那時候寰宇剛剛起步，初具規模。 他總是特別忙。 有的時候出差一個連著一個。 但凡有點時間都要跟她在一起。 唐林陽他們就開始頗有怨言。 有一次徐應淮忙一個國外的專案，從一個地方輾轉到另一個地方，足足有一個多月都在外面。 忙完了才擠出兩天的假期。 徐應淮抱著她膩歪個沒完沒了。 唐林陽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被徐應淮罵了一頓。 孫池良就接著打。 他自己說自己沒皮沒臉，他別想安靜在家。 徐應淮拿過手機就要關機。 姜知意從他懷裡探出頭來，少見的調侃他：見色忘義。 徐應淮馬上就要把她摁在身下的時候，姜知意溜到浴室，讓他去見見對他日思夜想的朋友們。 徐應淮在浴室門外都被氣笑了。 他想她想得恨不得把人揣到兜裡，走哪帶到哪。 她卻好，還把他往外趕。 姜知意催他：你快去吧。 徐應淮笑了笑，說：那你陪我一起去。 姜知意難得沒有拒絕。 她一向不喜歡那種熱鬧的場合，要不是真的捨不得跟她分開一兩個小時，也不會說出讓她陪他一起去。 不過徐應淮人是到了，魂卻都在懷中人身上。 攬著姜知意，躲在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裡，吃水果。 滴酒不沾。 有人抽菸，徐應淮還要讓人家掐掉。 連帶著姜知意一起被他的朋友們“嫌棄”。 孫池良笑著罵他：“徐應淮，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徐應淮懟回去：“別嫉妒，我有女朋友，而你沒有。” 姜知意寥寥幾次來這個私人會所，大抵都是這種情況。 進到包廂的時候，以前熱鬧包廂只有三個人。 沒有閃耀的燈光，也沒有吵鬧的音樂。 唐林陽站在姜知意的斜前方，絲毫沒有擋住她的視線。 孫池良坐在最外邊的單人沙發上，看見唐林陽進來，起了身。 看見姜知意，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你來了。” 雖然還是一貫的漫不經心，但是卻是篤定的語氣。 姜知意淺淺的笑了一下，就算是打了招呼。 她看向正中間沙發上的男人。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在假寐，只能看到閉著眼睛的側臉。 姜知意放輕了聲音，問：“他怎麼了？” 唐林陽指了指桌子上的各式各樣的酒瓶，有的已經空了，有的也已經下去了一多半。 他說：“各式各樣的酒這樣混著喝，他的胃還要不要了。” 姜知意看過那些酒瓶，眼神裡的擔心誰也騙不過了：“你怎麼不攔著他點？” 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唐林陽一臉委屈：“我攔了……” 孫池良看著眼睛浸潤的人，根本不像徐應淮說的那樣固若金湯。 “他什麼時候有本事能攔住徐應淮了？” 孫池良又靠回沙發上，一臉探究的看著姜知意。 姜知意沒有多餘的思緒去注意那道直勾勾的視線。 “他……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以前徐應淮每次出去應酬，回來都抱著她，不停的求安慰。 跟她說，自己有多麼的不想喝，但是他沒有辦法。 姜知意其實不明白，徐應淮作為徐家獨子，本可以不用那麼辛苦的。 後來她才慢慢知道，寰宇跟徐氏一點關係都沒有。 徐應淮只想靠他自己。 他也有這個能力。 只是他需要時間。 那時候姜知意以為，她可以做那個見證他成功的人。 是那種，在他身邊，見證他一步步成功的人。 他明明不是那種喜歡酒精的人。 徐應淮明明最喜歡的就是清醒與理智。 “你問我們？” 孫池良扭頭看她，指了指唐林陽，又指了指自己。 姜知意指甲緊緊摁在手心裡。 手心跟心口一樣的疼。 孫池良收回看姜知意的視線，決定補一刀。 他似是而非的嘆了口氣：“再這樣喝下去，估計就不只是胃出血那麼簡單了，命感覺都夠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