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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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空,要不要下來聽聽凌枝的想法。”
隔了一會,門從裡面被一截力抵開。
屋裡漆黑,只有點點明滅不定的幽然燭光,搖搖欲止,陸嶼然五官洇進緊密的驟黑中,能窺見隱約的輪廓。
溫禾安以為他會將先前樓下的短促失態無謂遮掩過去,冷著眼一字不提,但並不是。他抬眼,經過了小半個時辰的沉澱平復,眼底仍盤桓著不曾全然消散的紊亂情緒,有些不太受控制。
他像是不知道,又像是知道,然難以自抑,乾脆破罐子破摔,冷然將冰山一角的情緒都撕開,給她看。
溫禾安與陸嶼然因兩家各自詭譎的心思糾扯在一起,各懷鬼胎,目的不純,時至今日,什麼都是假的,兩人靠一個岌岌可危的合作暫時保持和平之勢,若還有什麼可以稱得上羈絆的,唯有一道姻緣之契。
溫禾安與他對視,看得微怔。
陸嶼然伸手抵了抵眉心,嗯了一聲,什麼多餘的話都不太想說,壓下腦中的脹痛,不緊不慢踩著樓階下去了。溫禾安轉頭跟在他身後,先看著他的背影,又盯著他如流雲般的袖擺看了看,杏眼睜得圓而滿,半晌,站在某一截階梯上停了一會,唇角抿了抿,慢慢又翹出一點細碎到不可捕捉的弧度。
她現在,好像有點能確定了。
底下滿屋子人,因為蘇韻之太不拘束了,所以其他人都難免有些拘束,幕一和宿澄都有問過這位執事一些事情,可她愛搭不理,只掀眼皮不搭腔,惹得風光無限的天縱隊正副指揮使互相對視,最後只得尷尬地摸摸鼻子。
按職位來說,陰官家的大執事,也就跟他們差不多。這姑娘這樣的性格,究竟是怎麼在陰官家家主手中領活辦事的。
但蘇韻之對商淮還不錯,她抓著自己長長的蠍尾辮撫了撫,眼神跟著他晃晃悠悠。商淮挖空心思要研究透徹一個人,自然會下功夫,這不,飯後麻利地收拾好殘局,就又進了廚房,給這位年齡小脾氣不小的姑娘端出來一杯梨汁。
這種妥帖的服務讓蘇韻之對這位天懸家的小公子很是滿意。
陸嶼然和溫禾安一前一後下樓,兀自找了椅子坐下,他和蘇韻之本來就是誰也不想看見誰,都嫌晦氣,剛一見面,就被她口無遮攔刺了好大一下,現在是垂著指骨耷著眼,徑直問:“什麼時候下?下去能帶多少人?”
蘇
() 韻之慢條斯理地嘬了一口梨汁,腮幫子鼓起來很大一塊,等都嚥下去,才說:“帶多少都行,我和那些半吊子不一樣。”
商淮看了看四方鏡,認真起來:“剛得到訊息,說天都那邊陰官已經下去了。”
“現在下啊?”蘇韻之瞥了瞥外邊的天色,收回視線,問:“晚上?”
商淮點頭。
蘇韻之皺了下眉,轉著盛梨汁的杯子,半晌,無情地點頭:“去給天都辦事的陰官是哪些倒黴蛋?有幾個?他們回不來了,我先把名單給……報上去。”
商淮卡住了。
溫禾安察覺到什麼,她問:“怎麼了?下溺海有時間要求,晚上不能下?”
“歸墟外這道溺海支流一直很特殊,不穩定,比兩道主支危險,我剛進蘿州就感受到了,晚上裡面鬧得很厲害。”蘇韻之說:“下也能下,會死人,如果情況很危險,我會先跑,不會管你們。”
她話說得一如既往的直白,直得商淮和羅青山瞠目結舌,陸嶼然倒是抬頭看了她一眼,涼涼頷首:“嗯。這就是你還人情的態度。”
蘇韻之沒覺得有哪裡不對,渾然是一副“我都親自來了還要怎樣的態度”,振振有詞地糾正他:“我是提前說清楚。”
“也就是說,下了溺海以後,我們也得注意時間,白天下去,晚上回來。”溫禾安從這種不太友好的氛圍中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