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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了,許唐成將兩根指頭捏在一起,來回搓了兩下。視線下垂,瞥見剛剛種上的煙,許唐成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無聊,輕笑了一聲。
“好看麼?”他指著花盆,問易轍。
沒聽見預想中捧場的聲音,許唐成奇怪地轉頭,卻看見易轍正在直愣愣地盯著自己看。
許唐成將手在易轍的眼前晃了晃:“看什麼呢?”
易轍伸出一隻手,拽住許唐成的,又用大拇指蹭了蹭他髒了的食指。在許唐成以為易轍不會回答他的時候,易轍卻低著頭,看著他的手說:“看星星。”
許唐成愣了愣,咧著嘴笑了。他曲起手指,反過來撓了撓易轍的掌心:“騙誰呢,星星在天上。”
他說著抬起了頭,可是天上陰沉沉的,偌大的城市上空,竟沒有一顆明亮的星子。許唐成不甘心,仰脖將腦袋轉了好幾圈,卻仍是隻能看見一輪亮堂堂的月亮,在和他相望。
他有些失落嘆了口氣,收回視線,發現易轍還是低著頭,在一下下擦著他的手。
大冬天的,許唐成卻覺得愣是被夜風吹熱了眼角。
易轍側臉的輪廓很好看,特別是專注起來時,露出半隻眼睛像是嵌在畫裡的寶石,眼睫烏黑,像在小心地擦去寶石的鋒芒。許唐成用視線在他的臉上勾了個遍,才忽然輕聲叫他:“易轍。”
易轍抬頭,看他。
“你在害怕麼?”許唐成問。
剛剛他站在門口,烏亮的眼睛裡,都還有褪不盡的驚慌。
許唐成用另一隻手捏了捏易轍的下巴,那裡有剛剛冒出來的胡茬,青澀又性感。
“你在怕什麼?”
他問完,卻沒給易轍回答的機會。
許唐成是個很規矩的人,他沒有給易轍準備過什麼浪漫的驚喜,也從來不會說些甜言蜜語,不會做些曖昧勾引的親密動作,即便平日涉及情事,也都是易轍為所欲為,他百般縱容。
他總覺得,愛了,吻一吻唇告訴他,就夠了。
這樣的規矩有時會顯得無趣,他也知道。
但今天不同,許唐成將易轍的下巴抬高了一點,然後靠近他,輕輕咬了那裡一下。他用牙齒感受到了易轍的皮肉、骨頭,將堅硬柔軟的東西同時納入自己的侵略範圍,才忽然發現,原來特殊的肉體親近,是可以給愛情另一種體驗的。
易轍手上一顫,驟然握緊了他。
順著他的頜線,許唐成想一下下吻上去,最後將吻停在他閉著的眼睛上。可無奈……身高不夠。
許唐成踮著腳,吻著吻著就自己笑了。原本閉著的眼睛睜開,有些茫然地看著他。許唐成便又親了易轍的嘴巴一下,對他解釋:“想親你的眼睛,可是夠不著。”
易轍聽了,也輕輕彎了嘴巴,反過來親了親許唐成的眼睛。
等他吻完,許唐成重新抬起眼皮,拿眼睛挑著他,問:“又炫耀身高?”
梨渦於是更深,私自窩藏月光。
也不知道為什麼,許唐成這會兒格外想對易轍動手動腳。他又捏了捏易轍的下巴,輕輕晃著他的腦袋,一字一句地說:“易轍,我不會離開你的。”
易轍本來完全沒帶力氣,任憑腦袋跟著那隻不安分的手亂晃,聽到這話後,卻略微使勁,讓視線能夠較為平穩地落在許唐成的臉上。
“我不會離開你的,”許唐成說,“所以不用怕。”
期末考結束,易轍仍因為科研任務而在實驗室留了一陣。這天他收拾好東西,正要離開實驗室,突然被一個博士師兄叫住,說讓他去老師辦公室。
易轍看了眼時間,輕輕皺了眉。許唐成今晚不加班,他們說好要去一起吃飯。
“山哥,”易轍叫住師兄,問,“你知道是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