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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遊司塵竟感覺到少年在緊張。

那種帶著害怕的緊張。

少年走得很快，彷彿在躲什麼，然而，有時候就是這樣，越是害怕，事情就越是找上你。

&ldo;小傻子站住！&rdo;一道輕喝。

少年腳步一頓，撒腿就跑。

&ldo;小傻子叫你站住聽見沒有？還敢跑，給我站住！&rdo;

少年沒有聽身後的叫喚，只一昧往前跑，但是他跑得不快，也沒跑出去多遠就被身後的人給揪住。

&ldo;媽的，剛才叫你站住你耳聾了嗎？&rdo;

這是一個不僅比少年高大，還壯許多的男生。

他揪著少年的後領，一巴掌甩在少年的後腦勺上，&ldo;小傻子長本事了？居然敢不理我？&rdo;

少年纖長的睫毛輕顫，他緊緊抱著衣服裡頭的小黑貓，&ldo;我……我沒有聽見。&rdo;

&ldo;嗤，我就說你今兒膽子怎麼變肥了，&rdo;男生不屑地笑了笑，然後抬腳踢了踢少年的小腿，&ldo;誒，看到沒？我鞋子爛了，給我縫縫。&rdo;

少年還惦記著懷裡的小黑貓，&ldo;我……我晚點再給你縫好不好？&rdo;

&ldo;晚點？&rdo;男生想也不想又是一巴掌甩他後腦勺上，&ldo;為什麼要晚點？現在就給我縫！&rdo;

&ldo;我……我現在有……&rdo;少年試圖跟男生商量。

但是男生卻一把揪著他往自己的住處走，不耐煩：&ldo;別唧唧歪歪，叫你現在縫就現在縫！&rdo;

&ldo;院長說一會有人來看我們，我總不能穿著一雙破鞋吧？我要是因為穿著這一雙破鞋而錯失離開孤兒院的機會，我打死你！&rdo;

聽到&ldo;打&rdo;字，少年不禁抖了抖，但想到懷裡的小黑貓，他咬了咬唇，鼓起勇氣：&ldo;我不縫！&rdo;

大概是沒料到他竟然還敢拒絕，男生愣了愣，隨即眉毛一挑，雙手稍微使勁，把他給推到了牆邊，冷笑道：&ldo;白暮離，你有種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rdo;

白暮離背靠著牆，看著已經生氣的男生，渾身不禁又抖了抖，&ldo;我……我現在有事，不能給你縫，我……我晚點……&rdo;

沒等他說完，男生一腳踹他小腿上，&ldo;再給老子說晚點試試看？&rdo;

白暮離小腿受了一腳，險些沒站穩摔到地上，他努力縮在牆邊，眼眶裡迅速凝聚霧氣，&ldo;我……我真的有事……&rdo;

男生想也不想又是一腳踹他身上，&ldo;你他媽一個傻子能有什麼屁事？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縫鞋子，看我不踹死你！&rdo;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捱打，但白暮離每次都還是疼得眼淚直流，他咬著唇不再吭聲，蜷縮在牆角，緊緊護著懷裡的貓。

男生一邊踹一邊罵了大概十分鐘，最後才一臉晦氣地走了。

男生走了大概幾分鐘後，一直蜷縮著的白暮離才睜開眼睛，他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自己被打得怎麼樣，而是小心翼翼掀開衣服，急道：&ldo;小貓貓你怎麼樣？你有沒有受傷？&rdo;

望著那雙沾著霧氣的眼睛，遊司塵只覺心臟被什麼狠狠撞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