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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身為當朝太子妃,這個身份勢必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關注,加之心頭濃濃的牴觸情緒,故而當下找藉口倒是找的頗為順口,“殿下為人清正…定是瞧不上這些的。”
“還是把東西暫且收起來,之後找個機會倒掉些,給姑母那邊做個交代便是了。”說罷便把外面守著的宮人喊了進來再幫她妝點一二。
面對陌生人,妝扮齊全點兒也能讓她更加安心幾分。
就是…麻煩了些。
……
院子裡萬籟俱寂,猶聞微風吹動樹梢,聞初堯直入殿內,穿庭而來。
柳殊堪堪弄好了個簡單的髮髻,人便已經進來了。
男人的身影修長挺拔,站在走廊處,神色寧靜又淡漠。
大約是在書房坐了會兒,周身的酒味淡了許多。
走至她身後時,酒意消弭,轉而只剩下他身上慣有的那股木質香氣。
“殿下。”柳殊行了一禮。
內室裡的燭火不算暗,覆在臉上,像是朦朦朧朧地渡上了層暖調的光暈。
分明應該是溫和的,可他佇立在那兒,卻莫名地給她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他抬起眼,淡淡“嗯”了聲。
聲音偏冷,說話時尾音總會不自覺地下沉,帶著股特有的味道。
像是他望過來的目光,平靜下總是會帶著幾絲微不可察的審視意味。
直覺上,她覺得這不像是看妻子的眼神。
柳殊垂下眼,默默不語。
大概是她先前露了餡兒,惹得這人懷疑吧?
聞初堯仍是盯著眼前的人,眼底一派深沉的黑。
他似乎是一時興起,對柳殊頗為關注,但轉瞬,便又恢復成那副平靜神情。
面上不笑時,望來的這雙眼便顯得很冷氣,“都退下吧。”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平舉起手朝她示意。
柳殊頓了兩息,忽地福至心靈,上前幾步幫忙褪去外衫。
她雖出自大族,卻並不受寵,幼時母親病重時也時常候在旁邊伺候,故而比起尋常的世家嫡女,做起這些事便總會顯得更加利索些。
可她自及笄之後,無端昏睡了三年,再醒來已經嫁人許久。
怎麼伺候夫君,自然是沒人教她的,不過片刻,手下便出了點兒小差錯。
聞初堯似有所感,垂著眼皮瞧她,眉頭輕皺,“太子妃。”
柳殊抬頭,淡淡的笑意攀上臉頰,“殿下…”像畫布上一抹溫柔的弧度,勻在兩靨中央,帶著點兒輕微的討好意味。
儘管刻意壓制,回答時仍不可避免地洩露出幾絲緊張,“臣妾…”
兩人身量相差不少,這麼面對著,柳殊的半張臉都被朦朧緋色的光線攏罩,幽幽燭火下,似經過一場春雨酥綿的海棠花,嬌豔不已。
微微帶著點兒怯意,襯著盈盈眼波,恍惚間,竟照得人心搖目眩。
聞初堯微眯著眼,目光多了幾絲探究,冷淡地打量了半晌,這才出聲,“這次得勝回朝,打了張家的臉,那邊怕是不會罷休的。”
柳殊一怔,手下登時又差點沒解開衣帶,“嗯。”雖然不知張家是什麼身份,可這一聽就是前朝之事,她身為後宮的人,是不能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