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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於天,通於聖,六通四辟於帝王之德者,其自為也,昧然無不靜者矣。——《莊子·天道》
接下來的兩日,如楊時雨所料,凌一舟果然對她避而不見。她覺得一定是她那晚喝醉後,言語或者行動上冒犯了他,又或者做錯了什麼事但她自己不記得了,總之心裡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白天裡,她跟李秋陽在街上採買一些物品,包括給李秋陽買了兩件冬衣,給自己也買了一件厚褂子,還買了一柄佩劍。她一進兵器鋪,一眼就相中了這柄劍,雖然比一般男士的佩劍要細一些也短一些,但更方便她女子攜帶;而且劍鞘做得像翠竹,劍柄也是一氣呵成的翠竹樣式,十分精緻美觀。“以後我就叫你玉竹劍了。”楊時雨自言自語道,她讓李秋陽也選一些趁手的,一併買了。李秋陽看中一些特製的箭頭,比如某個是鷹爪樣式,老闆介紹道,用這個箭頭射出去的箭,可以攀在懸崖上、或者高牆上,如果箭尾穿著繩索,便可以做攀爬的輔助。楊時雨看他對近戰的武器毫不在意,只是沉迷箭頭,就給他選了一柄小巧鋒利的匕首,平時可以放在靴子裡,方便攜帶。
這日午後,楊百川帶著楊夏青前來木蘭客棧道別。楊百川給了楊時雨一袋沉沉的盤纏,裡面既有開元通寶、也有銀子,說是零的整的都有、方便江湖行走;也說了已經給揚州的楊百靈去信,簡單介紹了她的情況,讓妹妹給予必要的協助。楊時雨深鞠一躬表示感謝。
期間,楊夏青將李秋陽拉到一旁,問道:“阿陽,你想不想我一起去?”李秋陽有些不明所以,撓撓頭說:“小雨說了,讓你回明州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贊同她的看法。”楊夏青又道:“難道我跟著你們一起,你便不能保護好我了麼?”李秋陽以為是激將,趕緊拍拍胸口說:“那不能夠,我一定能保護好你的。”楊夏青看著憨憨的他堅定的神情,笑著忍了忍眼淚沒有奪眶而出,一把抱住李秋陽,說道:“有你這句話,就夠啦。我走了。”然後鬆開了他,一路小跑出了客棧,直到離開他們的視線,才坐在臺階上,抱著膝蓋哭了起來。“傻子……李秋陽你真是個傻子,你不告訴阿雨,她怎知你心意?罷了,我也是個傻子,只希望你們倆平安就好……”楊夏青心想。
楊時雨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要好好跟凌一舟道個別,面又見不到,就問白老闆要了信紙,自己在房裡給凌一舟寫了一封信——信上說了抱歉,也說了感謝,也說了希望他之後無論要去做什麼都希望他能平安。楊時雨有好多話想問,比如他出身的門派叫什麼?他到底揹負了什麼仇恨?他的仇人是誰,報仇會不會有危險?還是打算放下仇恨,以江湖遊醫的方式度過一生?楊時雨覺得好懊悔,為何那晚明明可以深談,卻因為自己一時的心緒不寧而錯過了機會;如果她再成熟一些,不被自己的小情緒所左右,而是更把凌一舟的事放在心上就好了……想著想著,楊時雨自己也沒發現她竟然哭了,落了幾滴眼淚在信紙上,打溼了落款的位置,“雨”字暈開了一點點。楊時雨趕緊擦擦眼淚,又覺得這有什麼好哭的,從小到大自己都不是這麼矯情的人,覺得有點嫌棄自己;信也懶得再寫一次了,摺好了放在信封裡,就出門了。
楊時雨走到凌一舟和白朮的房間門口,似乎自從那晚之後,他倆就換了一個比上房小一些的普房,也再沒換回去,離楊時雨和李秋陽的房間更遠了,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她不想再想這些沒用的了,發現屋內有燈亮著,也有兩個人影,便把信放在了門口,敲了敲門,然後就離開了。
白朮開了門,發現沒人,正在納悶,看見門口有一封信,就拿著回房了,說道:“師父,寫給你的,這字跡清秀,我猜是時雨姐姐吧?”凌一舟拿過,發現裡面的文字很簡短,但最後的署名處有一點水滴型的暈開,嘆了嘆氣。他心想:“傻丫頭,她一定是覺得我避而不見是在責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