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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吧。&rdo;蘇堯坐到床上,獻祭般地躺倒,兩眼一閉,&ldo;我知道了,我知道我死了。趕緊的,快送我去投胎吧。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rdo;
&ldo;這黃泉路可真冷啊。&rdo;蘇堯雙手抱著胳膊,忍不住直打哆嗦。
意識到自己的死亡後,他在這條路上走了好久。他不敢回頭,甚至不想抬頭,既然這是每個人必經之路,那他繼續掙扎也沒什麼意義。
&ldo;彼岸花呢?怎麼連狗尾巴草都不長一根?&rdo;
黃泉路太窄,蘇堯估算了一下,要是一對情侶一起上路了,甚至都不能手挽著手平行前進。
&ldo;我就是挺想知道,我到底怎麼死的,不然死不瞑目了。&rdo;蘇堯嘟囔著繼續往前,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座橋。
橋邊站著一位老婦人,一手杵著柺杖,一手端著一個黑漆木碗。她旁邊有口架在柴火上的大鍋,鍋下的火已經熄了,鍋也沒有再冒熱氣。
&ldo;你是孟婆嗎?&rdo;蘇堯走到她面前,看到她手裡的碗裝得滿滿當當。明明是一碗黑色的濃稠液體,散發出的卻是有些吸引人的異香,這種香味既勾起了蘇堯的食慾,也讓他微微地放鬆下來。
蘇堯看了看那個碗,心想,這倒也是,顏色已經沒得救了,聞起來再不香點,誰喝下去不得吐出來呢。
&ldo;來。&rdo;孟婆的聲音不似蘇堯想像中的巫婆怪笑。那是一種異常平靜的聲音,你無法從其中判斷出男女老少來,那種聲音,只能從一個看慣生死,參透喜悲,絕對中立的旁觀者嘴裡說出。
蘇堯接過碗,又仔細聞了一下,覺得香味多半是自己腦補來安慰自己的。&ldo;喝半碗行不行?&rdo;
孟婆還是那副調調,不過明顯有些不耐煩,&ldo;快。&rdo;
蘇佑楠工作忙,為了不耽誤上班,芝麻大點的小病都要往死裡灌消炎藥。為這事兒,兩口子不知道鬧過多少回。直到近幾年,蘇佑楠發現往常吃兩三天就能痊癒的劑量,甚至不足以控制住病情的加重,他才逐漸收斂,開始講究對症用藥。
蘇堯記得小時候,自己身體底子太差,三天兩頭得病。父母經常為他該吃什麼藥,該怎麼吃藥吵架。因為蘇佑楠的毛病,孫喻對西藥有些偏執的厭惡,寧肯讓蘇堯去輸液,也絕對不讓他碰消炎藥。蘇佑楠則是覺得什麼病都不能拖,一拖準會加重病情,導致無法預料的後果。
所以最後,雖然消炎藥和輸液都不多,這中藥蘇堯可是沒少吃。眼前這碗東西,聞著再香,都只能讓他想起以前吃中藥的經歷。
那時候他媽都會提前備著奶糖,喝完了就塞三顆到他嘴裡,只需要半分鐘,什麼怪味兒都被蓋光了。可是現在沒有糖,什麼也沒有,剛剛還淡然赴死的蘇堯突然猶豫了。他腦海里冒出一個念頭:沒糖,有個吻也好啊。
&ldo;有糖嗎?&rdo;他問。孟婆看著他,一言不發。
&ldo;對了,火都滅掉了,後邊的人來喝涼的嗎?&rdo;問完,蘇堯用手沾了沾碗裡,發現碗裡的現在就已經涼了。
孟婆看了看他身後,又看了看奈何橋的那一頭,道:&ldo;沒有了,你是今天最後一個了。&rdo;
蘇堯聞言,把舉到脖子高的藥碗往下一沉,驚呼道:&ldo;他們六個都過去了?&rdo;
藥碗裡的湯灑出來不少,孟婆很是不悅地看了看地上的湯漬。不過孟婆湯看上去幾乎零成本,這一兩口大概也是不影響藥效的,她沒有專門提出來,只是回答了蘇堯的問題,&ldo;沒有六個,只有五個,你是最後一個。&rdo;
五個?蘇堯愣了愣,他還記得之前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