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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烏髮如雲,紅衣鮮亮,成了黃沙地最醒目的活靶子。
風吹得她只能半眯著眼,隔著漫漫風卷沙,與遠處沙坡上的白衣人無聲對望。
「沒事吧?」不知何時,蘇長青已搶到她身前,正空出手來拉她,柳黛卻怯怯將手藏起來,似乎還在講究男女大防。
蘇長青無奈,也不催她,他挽劍如織網,與蒙面人鬥得難分難割。
柳黛自顧自艱難地站起來,松鬆散散的長髮墜在腰後,被風吹得向西拉扯。
蘇長青一道劍花晃過,了結了一個蒙面人,也斷了她一簇發,聽得他亂戰之中還抽出空來低聲道一句:「對不住。」
然而柳黛頭也未回,她直直望向前方,方才沙坡上的白衣人忽而不見蹤影,彷彿散了碎了融進了粒粒黃沙裡,傍著風突然閃現在寸步之間。
「小心!」柳黛大喊,旋即向蘇長青身後躲去。
蘇長青醒神向前,側身繞過刀尖,長劍已送到白衣人肩頭,一招以攻代防,接住白衣人鬼魅般的第一招。
風沙越發大,吹在臉上似刀背刮臉,讓人睜眼都困難。
蘇長青與白衣人大風中對了十餘招,難分高下。但蘇長青是個遇強則強的性子,為人又極其穩,大把的耐心等對方漏破綻。
而白衣人招數詭譎,中原已多年未見,打鬥中佔據著招數新奇的優勢。無奈蘇長青招數穩健,可進可退,可迎可留,兩人鬥得越久,白衣人越見吃力,隨即彷彿是打得沒了耐心,突然出刀向蘇長青面門砍去。
蘇長青當即收劍去擋,卻聽身後有人喊:「左手刀!」
他垂眼一看,原來白衣人右手乃是虛晃一招,左手抽出腰後藏得嚴嚴實實的另一柄刀,就要向他腹部送去。
這一招被柳黛打了岔,蘇長青收劍向後,又是一個閃身,劃破白衣人後背。
雪白衣衫染了紅,山谷已橫屍滿地,白衣人再看柳黛一眼,抬手下令,蒙面人便似泥牛入海,散開在漸漸平息的風沙裡。
陳懷安正要去追,蘇長青止住他,「窮寇莫追,記住此行目的為何。」
說到這,兩人一道回頭,看向黃沙當中穿一身大紅紵絲麒麟通袖袍的新嫁娘,蘇長青皺了皺眉,心中犯難,緩步走到柳黛身前,弓腰作揖,「多謝姑娘提醒。」
柳黛並不理他,兩條細長彎眉擰在一起,臉上儘是厭惡,她驀地大步向前,望黃沙深處走。陳懷安在她身後大聲喊:「你去哪?你站住!」
蘇長青嘆一聲,未料到此行還要擔當勸小姑娘的任務,無奈提步跟上,看著柳黛頭頂僅剩的一根固發的金簪,「姑娘請留步,此處賊人眾多,姑娘孤身上路實屬不妥。家師乃九華山掌門鄭雲濤,誠請姑娘九華山一見。」
誰知話說完已半晌,路走了百步,也見對方給出半點回應。
「姑娘……柳姑娘……」他繞到柳黛身前,卻見少女面龐已掛滿淚珠,更顯得她盈盈弱弱好不可憐。
便是苦行僧見了也要雙手合十嘆上一句「阿彌陀佛」。
「讓開!」柳黛咬著牙,含著淚,繼續固執地往前走,「我要去找我夫君,我夫君乃是西北郡指揮同知,駐守大同,待我見他,定要將你們個個治罪——」
話未完,人已被蘇長青點住穴道,閉眼昏了過去。
再醒來已回到她昨夜曾經留宿過的小鎮上,只不過昨夜她住的驛站,眼前顯然是鎮上唯一一間小客棧。屋內陳設簡陋,被褥也透著一股長久未洗的酸味。
守著她的是一青衣姑娘,她聲音清脆,小鳥一般背著門吱吱叫喚,「師兄不帶我去,你也不帶我去!偏留我一人在這破客棧裡發悶,說什麼看守後方,還不是嫌我功夫不好,怕我去了拖你們後腿。」
另一個男聲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