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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靖聲整整衣衫,一邊緩步向他走去,一邊拱手笑道:“韓先生客氣了!向某還未曾謝過韓先生盛情款待!”
嘖,這話說得真夠意味深長的。
韓一夫也拱手道:“慚愧慚愧!”嘴上說著慚愧,神色卻是坦然得很。
兩位外交家狹路相逢,向靖聲走到他面前致以親切的問候,韓一夫也是不顧面上青筋竭力笑得和藹可親。只幾句話的功夫,兩人已經互稱韓兄和賢弟,寒鴉的手下也極識眼色地將原先預備給向靖聲的座位搬到了韓一夫身邊。向靖聲笑容可掬地道謝,滿意地坐在了他右手邊。
我看看向靖聲與韓一夫之間不到一尺遠的距離,向靖聲系在左側的香薰球,由衷地感嘆天底下像他這樣玩心眼玩得出神入化的人才真是不多。
盟主既然已然坐下,我們這些蝦兵蟹將便也不必再站著,於是不待喪鴉部眾相請,便各自撿了座位分別落座。
韓一夫看著向靖聲笑道:“咱們地方偏僻,沒見過什麼好東西,如今招待貴客,也只有這幾隻剛斷奶的小羊羔。只是咱們的酒還算好,請列位多喝一些,不要客氣!”
向靖聲笑著道了一聲謝,又惋惜道:“可惜小弟重傷初愈,還喝不得酒,為了能多活些時日,如今也只能靠聞著酒香解我饞蟲了!”
韓一夫看他一眼,撫掌笑道:“沒想到賢弟也是個惜命之人,哥哥我甚欣慰!——是是,今日忍一忍,才能有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品嚐美酒佳餚!”
向靖聲卻沒有笑,他抬眼盯著韓一夫,緩緩試探道:“小弟的確是個惜命之人,但為了以後能活得更長更好,有時也不得不做些搏命之事。”
我當即支楞起耳朵:這麼快就談到正題了?
韓一夫也是一愣,片刻後又堆出滿面笑容,將酒杯放在椅子扶手上,支頤笑問:“老弟,你知道我為什麼成了現在這副樣子麼?”
向靖聲道:“因為魔教。”
韓一夫搖頭:“不,是因為東方儲。想當年,他隻身深入大漠向我下了戰書,道說不論我帶多少扁毛畜生,他都隨我。我當年對喪鴉血陣還頗自負,於是昂然赴約,卻慘敗在他手下。他當時問我,是選擇速死,還是選擇任他驅遣一個月,而後被他打成重傷。”
他用枯瘦的手指拂開身上絨毯,露出胸口彷彿火燒一樣的巴掌大的疤痕,淡淡笑道:“那一個月,我吞盡了毒蟲、受盡了折磨,奄奄一息時,又遭他一掌正中膻中穴,將我內功打散,整整五年不能凝聚分毫。——但那又如何?時至今日,我還活著,東方儲卻已經死了。”
他呵呵低笑:“縱是我現在活得艱難,我還是贏了。我還活得好好的,每天有酒有肉,沒東西了就搶一些回來,這世上最自在的日子莫過於此。所以老弟,你覺得我為什麼還要走出大漠,和魔教拼命?”
向靖聲沉默片刻,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韓兄手握指揮喪鴉血陣的秘訣,本就十分兇險。萬幸當年選擇忍辱負重,喪鴉部方能一息尚存。然而現在的東方厲卻比當年的東方儲還要殘暴數倍。韓兄現下還能作壁上觀,倘有朝一日,中原盡被其塗炭時,韓兄可還能在這小小綠洲中喝酒吃肉?”
他雖然仍是笑著,但雙眼中毫無笑意:“小弟相信韓兄與世無爭的心思,卻不知東方厲信不信?”
韓一夫愣了愣,繼而含笑反問:“就算我有心助拳又能如何?喪鴉那點子威力,老弟方才也領教過了,只要是武功高強之人,又豈會將這群扁毛畜生放在眼裡?縱是我將出我的老本來,也不過是貽笑大方罷了!不提也罷。”
說著又舉起酒杯,與向靖聲手中杯子輕輕磕碰,笑道:“老弟就算是不喝酒,聞一聞也是好的。——承蒙老弟看得起,專程來找哥哥一趟,哥哥自然要主動相邀,請老弟來吃頓羊肉。其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