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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德性趕忙回頭去看,只見秦燼一身黑西裝,及肩的大波浪棕發不知何時已經被剪成了清爽的寸頭,戴一支銀框眼鏡,本來就很有韻味的一張臉,加上一米八五的高大身材,還有舉手投足間有意無意的優雅從容,無一不令他看起來比以前更斯文儒雅。唯有那豔粉色的領帶為他增添幾分年輕人的“輕浮”。
他的致辭溫文爾雅,從頭到尾帶著打動人心的微笑,足以讓任何人產生“為人溫和”的錯覺。但大概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骨子裡的桀驁不馴。
這是國際最權威的電影節之一,各獎項都是對世界電影人最高階別的褒獎。獲獎者不僅會名聲大噪,更現實一點的收穫,是身價翻番,無論是導演還是編劇還是演員。
納蘭德性昨天還在墓碑裡的時候就聽安冬提起過秦燼獲獎的事,還以為是獲了國內的什麼獎,沒想到是這麼大的獎。他是歷史上第一個獲得這個電影節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獎的華人導演,簡直是轟動影壇的大事,恐怕是會載入史冊的。
三十五歲獲此殊榮,由不得人不欽佩豔羨,也由不得他不傲慢輕狂。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籍籍無名時的困窘無助,也沒有人知道他因為堅持不迎合大眾的己見而面臨過多少次冷嘲熱諷,還有他長久以來的懷才不遇和屢屢被世俗價值觀所挫敗的心灰意冷,他掙扎過嘗試過,希望過絕望過,他一度想要息影。當然,這些事情,也許也有人知道,但是沒人會在意。
但是納蘭德性知道。
世俗從來都是以成敗論英雄的。如果他今天沒有得這個大獎,那他過去的三十五年就是一大坨狗屎,別人踩著都嫌髒。可是他今天得獎了,他為國爭光了,納蘭德性心裡忍不住冷笑,等著看吧,他回國以後,必然風光無限,有的是人願意跪舔他的過去,美其名曰“個性”“風格”“倔強”“堅持”“有追求”,人成名了,陳年舊屎都是香的。
不過秦燼當得起。他當得起世人任何的褒獎和追捧。納蘭德性由衷承認,拋開兩個人的私人恩怨不說,他的確是個才華橫溢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投入。我不用“堅持”,而是“投入”。“投入”全部,包括情懷和熱忱,包括途中的絕望和頹廢,也包括不妥協。
“你哭了?”
“你才哭了。”納蘭德性偏頭,眨了眨眼,默默緩解眼眶酸澀。
“這個男人……”風瀟狐疑地看看螢幕,又看看他,“你認識?”
“啊,大導演秦燼嘛,怎麼不認識。”納蘭德性說,“你可能還不知道吧,我以前可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呢,你能在電視上電影院裡看到的這些人,我大都認識——”
“我知道你的經歷。但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電影電視是什麼原理,這當真是你們凡人世界一大神奇發明,我看辭海里也解釋的不清不楚,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解說一二……”
“滾蛋,沒空。”納蘭德性專注地盯著螢幕看。
風瀟眉頭跳了跳:“……”
螢幕裡秦燼發完言,微笑著垂了垂眼,似乎還想說點什麼。底下中國代表團一幫人起鬨,塞了束花非讓賀蘭歡上臺去獻給導演,說是要給今天的兩大王者拍合影留念。賀蘭歡便興高采烈地上去了。
“哼哼,姦夫淫夫。”納蘭德性不冷不熱地嘲諷一句,轉頭,“不想看他們,我們走。”
“為什麼不想看?”
“因為我討厭小人得志的嘴臉。哼哼,世事無常,本來今天站在那裡的人應該是老子……不過誰知道呢,也許老子出演了《芳菲歇》就得不了獎了,誰讓老子命衰……”納蘭德性昂首闊步,走了兩步發現風瀟沒跟上來,趕忙又退回去拿屁股貼住對方大腿,“走啊愣什麼呢?你看上那小子了?”
誰料那邊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