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子炒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便是令人寒心,也不妨礙只誅主犯,殺一儆百,皇帝對楊氏的處置,未免太輕。」
太上皇對功臣屬下確實感情深厚,哪怕與妻子鶼鰈情深,面對功臣與皇后兩派互相爭鬥,也願意放下脾氣含糊當個和事佬,請鄭皇后為功臣之子和世族門閥賜婚,結為秦晉之好,然而一旦這些臣子真正有心危及統治,也不吝嗇將他們作為皇帝的試刀石。
「殺了確實可惜,但法度過輕,會叫他們有恃無恐,以為覬覦皇位是不必掉腦袋的事情,」太上皇沉思片刻道:「楊壽倨傲,藐視太后,闔門成年男子腰斬,餘者流放充軍,女子沒為罪奴,更合宜些。」
不過皇帝已經提前下了命令,既然能與他說的明白,是心裡有過成算取捨,而非仁弱愚孝,怵於他與臣子的顏面情分不敢出手,那這一回提點幾句也就夠了。
皇帝的顏面比對楊氏的處置更重要。
「法誅其行,不論其心,」聖上提到隨國公時略有遲疑,回護了些許,「隨國公縱有怨言,尚無實據可查,是以禁足。」
「這有何難,十郎隨意尋個……」
太上皇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畢竟也很少有天生就是完美的君主,他生性剛厲,好殺伐,不能容忍繼任者當斷不斷的軟弱,而皇帝畢竟從太后那裡繼承了些仁慈天性,偶有處置不合人心意之處,他自問也能寬容。
「你阿孃還擔心十郎在長安不能主政,急著趕路回來,如今看來是多慮了,」太上皇起身向外行去,稍稍側身等他:「咱們也下去罷,一會兒你阿孃要著人來請了。」
皇帝心中也能明白,阿孃還是怕他不能應對朝局,希望太上皇能儘早趕回處置,然而太上皇卻有意置身事外,看一看他夠不夠格做一個君主。
雖說兩人因為恩怨從不以父子相稱,但實際上這許多年過來,與父子也沒什麼差別。
聖上道了一聲是,然而心中並不見晴朗。
他固然處事更為寬厚,然而承教於中宗和太上皇,兩人身為君主的行事作風怎會影響不到他。
臣子們對於皇帝處事的猜測他不是沒有過聽聞,不過是出身的尷尬,令皇帝沒有底氣輕動與太上皇有舊情的功臣。
然而實際上太上皇所思與臣子們所猜大相逕庭,臣子為君王手中之刃,反噬主人的東西,即便從前順手,如今便是棄如敝履亦不可惜。
若是沒有瑟瑟,他第一個拿太上皇昔年寵信的隨國公府開刀,警示臣子立威無疑是最方便趁手的。
他從前便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
太上皇與太后回宮,令沉寂許久的內廷重新活泛起來,太后還是中宗鄭貴妃的時候便已經寵冠六宮,後來更是專房,內廷為之一空,從此二十餘年。
最初一批太后挑中的女郎基本都出嫁了,新入學的女郎幾乎都沒有見過太后,遠志館有了新的茶餘談資,清河郡王那一樁早被拋到腦後去了。
楊徽音知道太后回宮已經有幾日,只是從未見過,她聽見旁人懷著極大熱忱討論太后,說娘娘或許會有接見,女傅要她們近來再刻苦一些時,卻有些小小的不開心。
——聖上這兩日忙碌了起來,要侍奉父母,教導她的時間便少了。
以至於她如今清閒得簡直不像是遠志館的女學生,須得自己主動向崔女傅討一些相符的課業來做,省得坐在這樣一堆勤奮的女學生裡面,顯得格格不入。
李蘭瓊下午的時候會上場蹴鞠,她還是一棵沒有抽條的小豆芽,實力差距懸殊,只有在一邊觀摩學習的份。
往常兩隊蹴鞠,李蘭瓊領一隊,竇婉怡領一隊,然而今日,竇婉怡卻甘居人下,換了一個稍年長的新人娘子來。
楊徽音坐在旁邊的臺子看,她也愛看美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