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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
可兩城老百姓們私心底最盼望的其實是:這個賭最好是永遠都不要分出勝負來,只要雌老虎與不肖子忙著“自相殘殺”,自然沒那空閒去欺負別人,如此一來,旁人便能多過一點安穩生活了。
別怪他們心太狠,是那兩個傢伙實在太欠修理了,所以索性讓他們彼此去修理個夠吧!
第一章
夜深人已靜,幾許夜貓悲啼,夜歸的人兒狼狽地閃躲著疾駛而過的轎車,同時吐出一連串不堪入耳的髒話謾罵不休,對面公寓裡的大狼狗如斯響應般地吠起狂嚎,隔鄰的窗戶砰一下開啟,一聲怒吼劃破寂靜的夜空。
“卡惦A啦,郎攏咧困啊啦!”
“哭夭,管你相代,好膽勒來!”
“著喚勒起蛸講,尚麥勒去!”
砰一聲,窗戶又關上了,於是口吐三字經的人繼續在閣夜中詛咒著漸行漸遠去,安寧再次降臨在這片老舊的公寓社群裡,在不見星月的黑夜中,唯有昏暗的路燈有氣無力地吐著朦朧的暈黃,陪伴著某棟二樓所透出的些許光亮,光亮後隱約佇立著-條瘦削纖細的身影。
陰霾的燈光下,纖雨眉心幽怨地蹙攏,平板的五官微漾著一片輕愁,對外頭的嘈雜似乎一無所覺,兀自靜靜倚在窗邊等待她那個總要過夜半兩、三點之後才會回來的丈夫,以及那雙從未叫過她一聲媽的兒女。
多少年了?她這樣等待多少年了?
二十五年了,從二十歲嫁給她丈夫那天起,整整l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的做牛做馬,四分之一世紀的吃苦受罪,半生歲月的忍氣吞聲,一成不變的逆來順受,到頭來卻仍是一場空。
她還得這樣等待多少年呢?
正當她蹙眉冥思間,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猝然一驚,她連忙趕到大門口,恰好迎向一個踉蹌撞進門裡來的丈夫,眼見他即將失足撲跌在地上,她趕緊上前兩步欲扶持酒氣沖天的男人,不料對方卻反手一巴掌將她甩向牆壁,砰一聲撞得她七葷八素地倒在地上。
“臭查某,電鈴壞了怎麼不修?害我按了半天沒人開門!”
披散的長髮凌亂地覆住她的五官,捂著腫痛的面頰,纖雨畏縮地匍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直到聽見丈夫撞進臥室裡,鼾聲隨之而起,她才徐徐抬起苦澀的臉龐,無奈地吐出一聲輕輕的、壓抑的嘆息。
過了好半晌,當她確定丈夫已然熟睡之後,才躡予躡腳地進到臥室裡來替丈夫脫下外衣、長褲和鞋襪,再拉上被子蓋住丈夫中年後擴充套件一倍有餘的身軀。黑暗中,她看不清楚丈夫的臉孔輪廓,也不想看。默默的,她又回到客廳佇立在原位沉思。
她還要再承受這種日子多久呢?
自從大二那年為了替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父母親解決困境,她毅然放棄了學業自願嫁給那個願意替父母還債的男人,一個脾氣暴躁、個性兇殘的男人,她的災難就是從那天開始的。
那個男人,她的丈夫,在婚後即暴露出他的殘虐本性,一個不爽,拳打腳踢是家常便飯,稍稍不順他的心意更是揍得人鼻青臉腫地住進醫院裡,就因為這樣,她一次又一次的流產,直到醫生宣佈她再也不可能懷孕了。
娶她,不過是為了找一個聽話且不會逃跑的傭人,因為他花錢請來的傭人都做不滿一個星期便會被他的壞脾氣嚇得落荒而逃。所以,他不在乎她的長相庸俗平凡,不在乎她的平板身材,更不在乎她能不能為他生兒育女,只要她像只小老鼠一樣聽話就足夠了。
驀地,大門砰一聲開啟——
“老查某,我快餓死了,還不快弄點吃的來!”
飛快地,纖雨偷覷一眼剛回來的“兒子”,跟他父親一樣魁梧的身材、兇惡的長相,還有同樣暴躁的脾氣。對待這個兒子,她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