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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如雪的味道,況且龍涎香對胎兒不好。
眼前,這人,這味道,他實在厭惡至極。
然,不等他作出下步舉動,耳旁突然傳來司徒燁的低低嘆息:“君言,回來吧,繼續留在我的身邊,像從前那樣。”
姬一臣聞言低低一笑,眉宇間殺氣陡增,手腕一翻,匕首滑落手上,旋即,直刺而去,這種招數他深知司徒燁根本不放在眼裡,所以無非是做做樣子,逼司徒燁退後,鬆手放開他罷了。
果然,司徒燁手上一鬆,急忙退後數米避開匕首,怒道:“沈君言,你非要這樣嗎?”
姬一臣收起匕首,負手而立,淡淡的注視著他,淡淡的一笑,似在自嘲,又似在譏笑他:“冥帝認為我要怎樣?我該怎樣?又或者我們之間該怎樣?對於一個利用我,背叛我,滅我家門,最後還要置我死地的人來說,我唯一想要的就是能親手殺死這個人,也就是殺死司徒燁你。”
司徒燁對他所說的話惘若未聞,只雙眼死死盯著他的腹部,整個人如遭雷擊,怔怔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那是什麼,快為人父的他,豈會不知。
木月人,木月人……
那麼驕傲,那麼強勢,那麼霸道,那麼冷漠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會甘願如此。
他們幾乎是一起長大,曾經他也只是能偶爾牽住他的手,但下一刻,又會被毫不猶豫地甩開。
但,現在……
心,猛地一痛,一種從不曾體會過的陌生感覺,如潮水般席捲而來,讓他恐而慌,驚而怒,痛而恨,握成拳頭的雙手,不自覺的慢慢收緊,青筋暴露,指節泛白,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姬一臣見他不說話,自然不多逗留,轉身,邁開腳步離去。
然而下一秒,司徒燁再次拉住他的手臂,聲音暗啞顫抖:“沈君言,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姬一臣冷冷掃一眼抓住自己手臂的那隻手,沒有絲毫猶豫的甩開,面無表情道:“如你所見,確實是真的。”如果不是怕真惹惱司徒燁,此刻他真想一刀刺下去。
司徒燁愣在原地,高大的身軀不由微微一僵,因太過震驚而語無倫次:“我沒想過要真的殺死你,我已經安排好一切……”
不提還說,一提姬一臣臉色直接冷凝下來,黑眸倏地眯起:“那沈家呢?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及,你們欠我欠沈家的,我會一樣樣討回來。沈君言早已死去,或者這個人根本就沒存在過,我姓姬名一臣,是代表南楚參加大會,希望冥帝慎重想想,別到時候因小失大。”
他這番話如醍醐灌頂,從上到下把司徒燁灌了個透。
司徒燁怒極反笑,看著遠去的人,深邃的黑眸裡,瞬間只剩憤怒和陰鷙,口不擇言的話也這樣脫口而出:“好好好,好你個沈君言,你與他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和他在一起?他能給你什麼,太子又怎樣,他以後也會有三宮六院,他什麼都給不了你!我們認識這麼多年,難道比不上一個陌生人?我心裡怎麼想的,你敢說一點都不……”
姬一臣腳下的步伐並未停下,只雙手悄然護住腹部,冷聲提醒:“冥帝,請自重。”司徒燁,若你他媽還要挑釁糾纏下去,今日便在此把一切恩怨了結吧。
司徒燁看著如此冷漠決絕的他,再想到祁連山的他,黑眸中殺意瀰漫,陰冷的聲音徐徐飄出:“朕竟不知,你還留著這一手,先北冥後東璃,現在還來個南楚,沈君言,朕當真是小瞧了你。”
姬一臣眉梢淡淡揚起,轉過身望著司徒燁,不以為意道:“那麻煩冥帝以後多多高瞧在下,畢竟在下的本事,冥帝再清楚不過。”
司徒燁現在周身就如染了層寒冰,盯著姬一臣腹部的目光毒而狠,說出口的話更是陰毒霸道:“沈君言,沒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