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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浩江回過頭,壓制住心中的百般情緒,緩緩啟動車子送沈遙回家。
沈遙看著車窗外一幕幕倒退的景象,彷彿時光倒流般,她看到高一時的路照,穿著夏裝的校服,他坐在臨窗的位置,夕陽的餘暉斜照在他身上,可路照渾然不覺,腰桿挺得筆直,看著桌上的卷子,手中的筆桿飛快。
這般情景無論沈遙看多少次都覺得看不夠,路照細碎的貼在額頭的頭髮,他看著卷子認真的眼睛,低垂著的濃密好看的睫毛,他高挺的鼻子,還要思考時會緊抿著的嘴唇。
沈遙從來就不喜歡圖書館,但是,因為路照,她喜歡上了有著路照的圖書館。即使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路照身旁,沈遙便覺得,哪怕給她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與她交換,她也絕不會答應。
沈遙想起生氣時的路照、吃醋時路照,在雨中說喜歡她吻著她的路照,那時他說「是不是,我說我喜歡你,你就會繼續喜歡我。」沈遙多想回到那時候,對他說,即使路照他真的不喜歡自己,她也還是喜歡著他啊!從看到路照的第一眼,從喜歡上路照的那一刻,沈遙就知道自己完蛋了,淪陷了,眼中心裡只看得見路照只裝得下路照。
高中的時候看過讀過那麼多的詩詞語句,她一句也沒有記住,獨獨那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沈遙只一眼,便將它記在心頭。
哪怕後來路照的消失無蹤,哪怕後來的路照將她徹底忘記,可是沒關係啊,反正以前不就是這樣子厚著臉皮把他追到手,再追求一次又有什麼關係。無論是過去少年時期的路照,還是現在的成熟男人的路照,沈遙只知道,他永遠是她唯一的心心念念著的,愛到病入膏肓的路照。
不就是十年嗎,也不是沒等過,還好,這一次,他還在,沒有再一次消失在她的生活範圍裡。
這些天,不怎麼吃飯,也不怎麼休息,再加上疲勞、傷神過度,沈遙的身體支撐不住還是倒下了。
醒來時,首先沖入的是醫院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她聽見周圍的聲音,吳惠萍的低聲哭泣,董浩江的細聲安慰。沈遙動了動眼皮子,董浩江見到了,忙問:「沈遙!你醒了!」然後趕緊叫醫生。
一名護士嘟嚷著走進來:「這裡是醫院這位先生請注意聲量!」
董浩江問:「醫生?醫生在哪裡?病人醒了,她」
護士不耐煩地看了董浩江一眼:「醫生在急診室救治剛送來的重傷患者,」然後檢視了一下沈遙,換了一瓶針水繼續說道:「這名患者沒有大礙,休息一下,醒了,打完這瓶針水就可以出院了。多休息,補充一下營養就好。」
接著拿起床尾的單子,寫了幾個字,對著董浩江說:「有事再叫我。不許再在醫院叫喊。」然後指著床頭旁,牆上的按鈕:「按一下呼叫,我們就會來的了。」然後出門離開。
董浩江聽了護士說沈遙沒事,心安了一些,後面的話也根本沒有聽進去。
沈遙她醒了一下,還沒有睜開眼睛,就又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遙醒了過來,刺鼻的消毒水味消失了,彷彿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她聞到枕邊熟悉的味道,沈遙在想,是不是,會不會什麼殺人、法院的宣判也只是一場夢,一場噩夢罷了。
沈遙聲音沙啞著試探性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路照?」
董浩江聽到從沈遙房間裡傳出的微弱的呼喊聲,馬上向房間裡跑去,小心細聲問道:「沈遙,你醒了?」
沈遙聽見是董浩江的聲音,心裡最後一絲妄想被打破,沈遙緊閉著眼睛,眼淚止不住地順著眼角濕潤了枕頭。
董浩江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心中苦澀痠痛,但還是柔聲向沈遙說:「沈遙,起床吧,我們喝點粥好嗎。」
沈遙緊閉著眼睛,不說話,也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