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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陰陽秘境之所以被稱為樂土就是因為平靜無波。可風平浪靜久了，樂土也會變死地。&rdo;羅玄也抬了手擋住陽光與我憑欄而望。

&ldo;這裡的日光真長，感覺一天也變長了。&rdo;我看了看入雲舫上下飄飛的白幡不再說話。

柳御風死了。入雲舫自從僕到伴花飛都在為他祈福。伴花飛將他重收歸門下受門人弟子供奉以洗他生前殺戮，盼他輪迴。

我不會參與祈福，也不再恨柳御風。上一代人的恩怨就此了結罷。

我正望著，遠處有一舟影以極緩的速度向我們劃來。&ldo;師父你看!&rdo;我張大眼睛又趕緊閉起，以緩和陽光照進眼睛的疼痛。羅玄眼力比我好，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縝了臉色：&ldo;是朱允炆。&rdo;

&ldo;什麼?&rdo;我疑惑側頭：&ldo;怎麼會是他?&rdo;

待朱允炆駛近才看清，他腰間額上均紮了白布。幾日不見，朱允炆清瘦不少。待小舟駛進入雲舫側面，自有入雲舫的人接洽朱允炆上舫。

可朱允炆上了舫後並不看我和羅玄二人，直接隨侍從上了最高甲板。他踏上二層甲板轉彎處回頭看了我一眼。不知怎得就讓我想到了那夜七夕，柳御風一身青衣唇紅齒白站在樓梯轉彎處咧嘴笑問我：&ldo;小狐狸，橘子好不好吃。&rdo;

我眨了眨眼睛努力驅逐方才念頭，眼淚卻不自覺滑落。我問羅玄：&ldo;羅玄，我是不是錯了?&rdo;

羅玄安慰我：&ldo;柳御風一心求死，死在你手中也算償還了他對你爹的愧疚。&rdo;羅玄說完我鼻子更酸，決定追上朱允炆隨他一同去設在三層的靈堂。&ldo;朱允炆!你等等我!&rdo;

朱允炆停住腳步，不語而立，靜靜等我。

&ldo;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rdo;到得他面前我打他肩膀抱怨。可朱允炆只是低著頭，突然肩膀抖動咬緊了下唇：&ldo;小鳳，從小到大隻有他一個人陪我。只有他真正懂我。&rdo;我聽完啞然，當然知道朱允炆在說什麼。&ldo;對不起。&rdo;我最終出口，不管聽到的是誰，我都會好受很多。

朱允炆搖頭：&ldo;不用說對不起。我都知道的。&rdo;朱允炆不再多說進了靈堂給柳御風上香，哭成了淚人。

靈堂牌位上寫的是&ldo;柳公 子休之位&rdo;。柳御風不叫柳御風，他本名子休，因二十年前與我爹的相遇才改為&ldo;御風&rdo;。他叫我爹小風而我叫小鳳，這麼看來我爹也不是完全不念柳御風。上一代的恩怨我無意再去糾纏。朱允炆叩首我也隨他上了三柱香。

☆、第七十五章 南海禿翁

&ldo;小鳳你走吧。&rdo;朱允炆上完香催我離開京城。&ldo;為什麼?&rdo;我十分不解。

朱允炆腰間額上白布未摘，更顯幾分頹喪：&ldo;你的仙根皇爺爺勢在必得。我都找到了陰陽秘境，皇爺爺怎會找不到?&rdo;

聞言我震驚不已脫口問他：&ldo;你怎麼找到陰陽秘境的!&rdo;

&ldo;為我划船的是一名散仙，對我十分忠誠。可像這樣有能力進入陰陽秘境的我也只得一個。皇爺爺那裡就不同了。&rdo;朱允炆老實回答。

我沉吟了一番又問：&ldo;你怎麼知道柳御風去世了?&rdo;

&ldo;仙人去世，仙界會有通報曉喻各路仙人。&rdo;

&ldo;朱允炆你得趕緊走了。&rdo;我聽完急忙轟他起身。&ldo;為什麼?&rdo;朱允炆同樣不明就裡，扶住歪斜的冠帶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