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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能發過來?”
“明早就行!”唐博士大喜過望,“我找燈塔輪值的朋友幫忙導個資料。用你們東方人的話怎麼說來著——時!你簡直就是活菩薩!”
“好說。”時岑微微一笑,“吃完趕緊回去吧,早點休息。”
他很快同唐·科爾文告別,繼而意識到,時明煦那頭似乎也不再有說話聲了。
“小時。”時岑問,“索沛人呢?”
“他去收拾房間了。”時明煦正抱著睡袍進浴室,陡然聽見時岑的聲音,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洗澡不對,給你洗——不對,給我自己洗。”
他一時無法準確形容眼下的情形。
按道理說,的確是他自己洗澡,但他如今明明在時岑的身體裡。
原本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日常生活習慣催促著他進行這一行為——直至臨到開始前,忽然被時岑叫住。
這讓他騰昇起一點微妙的難捱。
難捱些什麼呢?
樓外風速忽然轉變,將落雨聲也帶得密集,慼慼瀝瀝濺在窗上,像是無名夜曲的間奏。
間奏聲裡,夾雜索沛房中微弱的物品挪移聲,以及不受控制的心跳。
而與此同時,一種更隱秘更密切的聯絡感包裹住他,屬於自己原本身體的、稍稍偏涼的體溫也被渡過來。
渡過來——兩種溫度不同、又在dna結構上完全一致的血液就糾纏至
一處,又滲透進彼此。
一切的一切,都意味著時岑閉上了眼。
繼而,他得以用共享者的新奇視角,感知自己身體在時明煦意識影響下發生的變化。
“小時。”時岑開口,“用我的身體洗澡也會害羞?”
“時岑。”時明煦閉著眼,小小撥出一口氣,“索沛也在家裡,你,你要知道”
“嗯,我知道。”時岑說,“但你還欠我一次補償。要是短期內換不回來,該怎麼辦?”
“那你就多忍一段時間!”時明煦乾脆心一橫,閉眼跨進了浴室——他這次很決絕,始終都沒有睜開眼,企圖以堅決的態度,來制止時岑原本可能說出口的某些過分要求。
但出乎意料的,時岑也始終沒有重新睜眼。
兩人的意識就這樣相互依偎,在一片無法表述、不知如何定義的空間內,他們看不見彼此、摸不到彼此,但能夠深切感知到對方的存在,情緒也完全融匯到一處——因而時明煦得以知道時岑沒有生氣,但對方的落寞夾雜在陪伴中,無法被忽視。
時岑沒有強迫他,也沒有因為失望而控訴,可這些恰恰比威逼利誘更加有效,甚至讓時明煦心生慚愧。
他儘量忽視掌心摩挲肌肉線條的觸感,覺得溼漉漉發抖著的不只是眼睫,還有自己的意識體。
時岑沒說錯什麼,補償是時明煦自己允諾的,身體互換下進行雖然很怪異,但或許,也可以用別的方式暫時替代吧。
雖然要那樣的話,用“補償的補償”來代稱,或許才更合適。
他還有一點點猶豫。
但雙方意識依偎之間,這種情緒變化怎麼可能在時岑面前隱瞞?
傭兵幾乎是立刻覺察出對方態度的軟化,但他很有耐心,知道應當等待對方防線的最低谷。
就是現在。
“小時,”時岑輕輕地問,“不願意對著鏡子,幫幫我也不可以嗎?”
隨即,他竟然感知到對方的意識體小小顫抖一下。
彼此通感的聯絡,似乎又在尋常認知以外的方面有所加強。
時明煦沒有回答,但也沒有拒絕,於是時岑繼續誘導下去。
“我上次幫你了。”他溫聲指出,“我們是伴侶,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