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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岑又將他拽回奇怪的氛圍裡,時明煦張嘴,想為自己辯解。
但在開口的前一霎,他意識到時岑不是在指責。
“伴侶間就是會產生關於性的衝動。”時岑刪除平板記錄,往洗漱間去,“小時,這不冒犯——相反,我很開心。”
他把話說得這麼坦蕩,將所有關乎自己的情緒體驗都完整告知對方,讓時明煦為之一怔,那種微妙的懷愧感,重新回到他身上。
但下一秒,時岑繼續說:“所以,雖然今夜你的承諾泡湯,我可以得到事後補償嗎?”
時明煦頓感不妙。
他斟酌著開口:“你想要什麼補償?”
“我們之前已經試探過,你無法控制我的身體。”時岑已經來到鏡子前,他是如此泰然自若,絲毫不介意被對方看見。
“小時,再試試接管我的身體呢?”
時明煦聞言,嘗試集中注意力——但很遺憾,即便對方已經很放鬆,他依舊沒法控制時岑的肢體,或許因為他的體質不如時岑又或者,他們間的共感連結,沒有那麼平等。
“還是不行啊,”時岑輕嘆口氣,“那怎麼辦小時,你要怎樣補償我?”
他說話間,望向鏡面,連帶著時明煦的目光也看過去。
鏡子。
它光滑的,又很安寧,包容所照的一切,它最客觀最公正,卻也最隱秘最曖昧,旁人將其視為日常工具,用以整理衣裝、遮掩疲倦。
但在時明煦與時岑這裡,鏡子顯然已經變味——起碼對於時明煦而言,它充滿難言於口的恥感。
感官互通時,他每每站到鏡前,都會感受到對方視線的流轉。
於是鬼使神差般的,時明煦開口。
“補償下次,鏡子。”
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在說什麼,詞語在拼湊間,組合成一幅難以想象的畫面。
偏偏說到這個份上了,時岑還不放過他。
“小時,”對方望著鏡子,眼含鼓勵,“再說清楚一點。”
“我的意思是,雖然我無法直接幫你,但作為補償,”
時明煦心聲發顫,“下次或許,可以在鏡子前”
他說不下去了,心臟加速間,血液快速湧流到耳廓,浸出緋色。
時岑感受到對方的窘迫,品嚐到無措間隱含的期待,他不把時明煦逼得太過,淺嘗輒止會令人感到歡愉。
“好。”他說,“下次在鏡子前,你主動的。”
時明煦:“”
但他無法避免地被對方的歡愉感染,他張張嘴,想再爭取些什麼,最終只擠出一個微如蚊喃的“嗯”來。
“那就晚安小時。”時岑也躺到床上,他分明只有兩二個小時可睡,依舊心滿意足,“明天見。”
“明天見。”時明煦拉高被子,擋住窗縫間滲入的涼氣,在情緒的平復間,他靜靜聆聽對方的呼吸,感受所謂“伴侶”關係中的一切,漸漸陷入沉眠。
他是被通訊器的震動吵醒的。
時明煦抬手,指腹剛剛觸碰到金屬枝蔓,唐博士的聲音就響起:“時!完蛋了,你救救我!”
“你怎麼了?”時明煦睡眼惺忪,他朝掛鐘望去,現在是清晨五點五十。
緊接著,他聽見雨聲。
暴雨鋪天蓋地,仍在繼續,窗外瀰漫開冷白霧氣,窗縫間不住灌進溼風,又沿牆壁滑落,匯聚起一灘積水。
雨點打在玻璃上,遙遙應和雷聲。
下一秒,唐博士吱哇亂叫:“加個班人回不去了!時,我怎麼這麼倒黴啊!”
“電車停運了?”時明煦意識到不對勁,他探到窗邊,朝下望去——
汪洋。
街道已經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