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燈伴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時岑沒有急於動作。
他正看著178號——準確來時,是他與時明煦,都在同祂對視。
那隻格外明亮的鉑金色瞳孔,在同二人注目之中顯得很平和。
178號依舊沒有什麼攻擊性——這個認知讓時明煦與時岑共同鬆了一口氣。
但祂比起逃離樂園時又長大了一些,自b-110號城市廢墟間居高臨下地觀察一切。
祂也沒有要主動幫忙的意思。
“這個金色的生物,是從燈塔逃出的實驗體。”時岑用心聲向時明煦介紹,“編號178號,屬於文珺博士的兩棲類實驗室——不知與你的世界是否相同。”
時明煦將目光從178號身上收回,轉而巡視蟻群:“完全一致。178號出逃那晚,我正在燈塔,祂咬了我一口,又撞暈了我,導致我的部分記憶丟失。”
但現在不是追憶過去的時候,時明煦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說:“時岑,這些螞蟻視力不佳,你將它們的血液塗抹到身上,刺激性氣味能夠混淆認知”
就在這時,時明煦的腦袋陡然劇烈疼痛,使他的話也被迫停止。
微妙的錯位感包裹住他,似乎也隔斷了他與時岑之間的聯絡——但178號逃離那晚空白的前段記憶,開始緩慢閃現,其中的碎片像是水浪粼粼的波紋,它們浮躍著,很難被清晰捕捉。
只有一些零碎的詞句,或者說,某種類似於聲音的波動。
“我必須要”
必須要做什麼?
聽不清。
零星的記憶——那些迴歸燈塔半月間,都未曾想起分毫的夜間記憶,正以一種模糊而扭曲的方式斷續浮湧在他腦海中,像哈哈鏡的鏡面,某些部分被誇張地放大外擴,而更多的部分被藏於凹面,隱匿真實面貌。
惟有聲波明確傳到他耳中,一遍又一遍地敲擊著他。
“我必須要去。”
這次姑且是一個完整的句子了,但時明煦仍舊沒有聽懂。
要去哪裡?
依舊不知道,但時明煦覺得熟悉,好熟悉。
他一定聽什麼人,說過高度類似的話。
可他越是努力回憶,大腦的疼痛就越甚。
這種疼痛,似乎是某種直接作用於意識的、更加鮮明與敏銳的疼痛,卻又被無所適從的神經中樞錯誤反饋到四肢——以至於時明煦在真實世界的身體,此刻已經蜷縮成一團,冷汗徹底浸透髮根。
他被放在搶救床上,往醫療中心的急救室推去。
蘭斯與俞景護送著他,就在即將離開婦產科走廊之時,他們與一位捏著檢查單、面色恍惚的女性狹路相逢。
是文珺。
可惜的是,檢查指標異常的文珺,沒能意識到搶救床上正是自己的鄰居。而半休克狀態下的時明煦,也沒有成功發現她。
雙方就
這樣擦肩而過。
——但時岑沒有放棄繼續喚醒時明煦。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同後者的意識聯絡(),被某種力量強行切斷了。
可神經的共感依舊存在,對方的痛苦如此鮮明,並且痛級仍在緩慢遞增,哪怕時岑早已習慣受傷,也忍不住落下冷汗。
他咬牙,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在將鎂熱彈瞄準蟻后的同時,用心聲一遍遍呼喚著時明煦。
“小時。”
就在178號闔上眼眸的同時,金色光芒黯淡許多,光源隱匿,蟻群陷入死寂。
一對觸角率先開始試探點地,方才望向時岑的無數顆腦袋沒有轉向,數百隻巨蟻的前足在沙地間摩挲,發出可怖的、低沉的嗡響。
“小時?”
索沛從角落裡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