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文雅的葬禮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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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臉上的巴掌印實在顯眼也不是個事兒,迫使她不得已戴上口罩,避免八卦。
在辦公室待到正午,伴隨高溫忽然降下一瞬,楊柳終於再一次看見了消失一天一夜的文雅,小丫頭看上去有些懨懨的,從地底下飄上來直溜溜的飄在楊柳眼前輕輕晃悠著。
“這幾天去哪兒了?我差點以為你走了。”
文雅似乎有些心情不好,漂亮臉蛋皺的難看,眉毛擰成一條線,直愣愣的看著楊柳,許久才發出一聲嘆息。“去我的葬禮了。”
文雅坐在椅子上託著腮,楊柳一看就知道文雅只是準備開始傾訴了,還不忘去接了杯溫水回來坐著等她說。
“是這樣的……”
時間回到文雅離開的昨天早上,她從警局出來終於在死後的幾天裡頭一次感受到了迷惘,站在街頭看著車輛來往,人群擁擠,世間喧譁無比,她站在其中卻被薄膜包裹,無人聽見與看見她,文雅漫無目的的飄了許久,想了想,循著指引來到了殯儀館。
她的屍體已經屍檢完畢歸還家屬,空蕩蕩的大堂裡“文雅”靜靜的躺在冰棺之中,刻意修復與畫過妝的臉此時看上去還算安詳,劣質的假花將其簇擁。
文雅漂浮在棺材之上看著自己,沉默許久而後緩緩的落下,繞著棺材走一圈然後停在自己的遺像前,遺像好像是程祁挑的,是他們畢業時一起拍的一張畢業照,文雅站在樹下對著鏡頭比耶,笑容燦爛,她長得顯小,乍一看跟現在也沒什麼區別,也無人注意到她笑容之下掩藏的疲憊。
文雅看了一會兒轉身,她終於再一次看見了自己的父母與愛人,程祁跪坐在蒲團上,神色麻木的往火盆裡丟紙錢,他的頭髮凌亂,胸前一朵白花兒被揉的有些發皺,眼下兩團烏青幾乎發紫,眼球上全是紅血絲,胡茬都長了出來,整個人亂糟糟的精氣神極差,看著有些邋遢。
而老兩口相互依偎著,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夜白頭,看著也消瘦許多,嘴裡說著責怪的話,卻時刻不敢看向文雅的靈位,只是稍稍一瞥便痛哭流涕,悲傷不已。
在文雅認知裡一直都嚴厲鐵血的母親似乎終於有了那份她渴望的柔軟。
文雅緩緩飄近,伸手觸控她媽媽已經刻上歲月痕跡的臉,在文雅的印象裡,母親總是和顏悅色,卻又皺著眉,好似所有的溫暖都點到即止,她仔細的回憶,不知道是不是沒有入地府,她竟真的想不起來母親以前具體的模樣。
而文雅的母親,卻好似感應到什麼,猛地從她父親懷中抬起頭來,文雅的手就這麼直直穿過,然後愣愣的與她母親對上視線。
“小雅...”
文雅的媽媽嗓音顫抖,神色慌張,向前伸出手去卻摸不著她所感應的東西,掌心空蕩蕩的,印象裡女兒柔軟溫暖的觸感不再呈現掌心。
“淑芳啊,你別總哭,一會兒哭壞了身子。”
文雅父親看她這樣心裡頭針扎似的疼,顫抖著手將人重新抱入懷中,小心翼翼的安撫著,替她擦去眼淚。
文雅看著這一幕幕,她從未想過他的死原來也會給他人造成如此沉重的打擊,一時無言,心裡泛起一股子酸澀。
文雅之後就哪兒也沒去,她就坐在冰棺的尾巴上,看悼念的人或惋惜或議論,他們將她的生平翻出來,三兩成群的站在角落裡,說著她從小到大或有或無的八卦,然後一齊看向她的父母,搖著頭髮出一聲聲嘆息,給予最基本的安撫後便離開。
文雅看夠了就跟著程祁,程祁似乎還是沒死心,從時間的罅隙裡找到那麼一絲空閒便要去偷摸看楊柳,他確實很敏銳,文雅想到他們相處的過程中程祁總是能精準的捕捉與猜測到文雅的情緒變化,然後好像會魔術一樣的變出東西來將她的悲傷撫下,是個溫柔又稱職的好男友。
程祁站在警局